贺星洲眯着眼看江寻安,偏要从他手里抢回来。
要知道他会发这么大的疯,江寻安万万不会拒绝的那么彻底。
他来抢,江寻安就是不给他,将瓶子从一只手传到另一只手。
贺星洲却是发了狠,猝然出手,强硬地取下自己的发带将江寻安双手绑住,才将酒抢回来。
江寻安双手被束缚住不说,人也被他按倒在榻上。
“无所谓的,”贺星洲醉醺醺的凑近他江寻安,他喝酒喝的满脸发红,虽说是醉酒状态,但他眼中的情意真挚,好像天地之间只容得下江寻安一人,“我要怎样才能让你记起来发生的一切,你要怎样……才能爱我……”
说着,他抱着江寻安开始哽咽起来,这些天里积攒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
世界有那么一瞬间的静止。
本来一直想要挣脱绳子束缚的江寻安忘了挣扎,他就那样怔怔望着贺星洲,心脏倏然急剧跳动。
原本想说的话部堵在喉咙里,堵的喉头发干。
江寻安不是瞎子,不是聋子,贺星洲对他的好,他能感受到。
然而,从他的嘴里听到那些话就再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明明还能假装只是一起长大的朋友,现在却不得不捅破那层窗户纸。
他喃喃道:“你只是醉了。”
贺星洲反驳道:“我没有,我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清醒。”
和一个醉汉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也罢”,江寻安叹了一口气,“你赶紧放开我,我们都需要冷静……”
“冷静”两个字还没有说完,贺星洲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再也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让人心乱如麻。
江寻安的双手动不了,只能偏头去躲他,却被他掰过头继续开始细密的吻。
“别这样……”江寻安近乎崩溃,“我们不应该如此……”
贺星洲低低地笑着:“我们本该如此。”
他指着江寻安的心脏的位置,偏执道:“你心中本该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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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一醉就醉了大半个月。”免尘长老吹胡子瞪眼,“我酿的酒虽然是好东西,但也不可以贪多。”
贺星洲睡了多日,这才从床上爬起来,他似乎还有些醉,走路都在打飘。
酒消梦醒,他只模模糊糊的记起几个片段,然而仅那几个片段,就让他面红耳赤。
他好像,做的有些过了……
他忐忑不安着,直到看到自己的床头放着一封信。
贺星洲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字迹工整写着几个字:
“我已下山去,勿念。”
江寻安匆匆下了山,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贺星洲。
任凭他如何想要将那天的一切忘记,当做什么没有发生过,但是记忆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