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淵看著他矯健靈敏的身姿,不禁嘖嘖感嘆:「這身手,果真不是浪得虛名!」
屍已經被仵作反覆查驗過很多次了。桑淮是被利器割喉,丫鬟是一刀穿心,兩位衙役則是神不知鬼不覺被人從背後捅了刀子。
按照推理,若是兩位衙役其中一人被害,另一人肯定會發覺,那麼即便那人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從正面攻擊。想要用同樣的方式殺掉另一個衙役,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他還有幫手。
這也印證了此案是兩人協同作案。也就是說,桑羽芊一人,斷不可能完成。
回到縣衙,桑子淵又前往停屍房仔細查看了屍。
桑淮除了雙目圓瞪,看上去有些驚訝外,暫且看不出別的異樣。正灰心嘆氣之際,有個重大的發現卻讓他喜出望外。
幾人被害時間已久,屍體早已僵硬。仵作出於尊重也只能從表面去驗證推測,但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丫鬟死的時候,右手拳頭握得緊緊的,從來沒有被打開過。
桑子淵雙手合十,虔誠地嘀咕了一會兒,便親自動手掰開了丫鬟的拳頭。
她的手心裡,竟然握著一塊綢布。
丫鬟是被人用匕穿心而死,與兇手正面相對時,難免會發生抓扯。可能兇手也沒有注意這一點,作案後直接揚長而去。
傅珹歌沿著黑衣人逃跑的方向一路追蹤,果然在山後方找到一條不起眼的羊腸小道。小道通往山頂,四處野性十足,倒是一個藏身的絕好去處。
就在離女神廟不遠處的一處灌木叢中,傅珹歌還撿到了一把帶血跡的匕。讓他更加確信,當晚那個黑衣人的確是往山頂處逃竄的。
而此時的山頂處,一個黑暗的原始洞穴里,滿頭戒疤的和尚崇遠正狼吞虎咽地吃著桑雪純好不容易托人送來的菜餚。
原本她們倆計劃著,只要桑淮一死,桑羽芊罪名成立被斬,她們就能順理成章地在一起,逍遙快活。
可誰料到半途能殺出一個桑子淵來?
計劃被全盤打破,兩人也被迫不能再繼續見面。桑雪純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崇遠暫且躲到了這個洞裡,等風頭過了再接他出去。
他每天在山洞裡,過著又冷又餓又飢又渴的生活,本以為總可以等到和桑雪純光明正大成為夫妻的那一日,卻怎麼也沒想到,居然等來了傅珹歌。
傅珹歌這人本就喜歡野性,也喜歡山洞,所以對山洞特別敏感。尤其是在見到如此荒野的山林深處,竟然還有這麼一個洞口被踩踏地幾乎沒有立著的野草時,當場就斷定裡面定藏了什麼東西。
崇遠功夫不低,耳目也敏捷。風一吹動,他便覺察到有些不對勁。於是,他扔下手裡啃了一半的雞腿準備開溜,卻不想在洞口和傅珹歌迎面相撞。
傅珹歌一手拎著他未吃完的飯菜,一手拎著他的脖子,將他拖到了縣衙門口。
桑子淵正在縣衙門口負手來回踱步,看到傅珹歌當即迎了上去,「我就知道,你一出馬,鐵定不會空手而歸。幹得好!」
傅珹歌雙手一叉,瞪了一眼桑子淵問:「你呢?你最好別什麼都沒查出來!」
說到這裡,桑子淵便有些驕傲神色,眉目含笑道:「你厲害,可我也不差!事情很快水落石出了!」
正在此時,兩人聽到身後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夾雜著木車輪的咔噠聲,以及趕車之人勒馬的呼喚,馬車停在了縣衙門口。
那趕車之人看到桑子淵,忙跳下車恭敬拱手道:「表少爺,我已經從桑州將小姐接回了!」
桑子淵一聽,斜睨了一眼傅珹歌道:「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說罷,他滿臉笑意向著馬車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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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o章第二十章生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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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子淵大步上前,桑梓掀簾而出。
數日不見,她容顏憔悴,如春華經霜。
縣衙終歸不是一個適合她呆的地方,桑子淵囑咐了管家兩句,他便一個勁點頭,隨即調轉馬頭將馬車駛向桑梓家的方向。
望著搖晃的車尾,桑子淵的表情成竹在胸。這對於他來說本就不是什麼疑難雜案,何況還有關鍵人證、物證。辦個桑雪純,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轉身看向傅珹歌,俊眉一揚道:「三日後,歡迎來看我審案!」
傅珹歌斜睨一眼桑子淵,朝著桑坪村方向離去。
「會來的!」
桑坪村,竹籬土屋。
桑槿忙完一茬,正坐在方石桌前引手擦汗,目光前方的籬笆繞了不少薔薇,正含苞欲放。斜眼望去,土屋旁雞舍里的小雞鴨苗也茁壯成長,一批的蠶寶寶好歹已經孵化出來。
周而復始,前景可期,桑槿也總算是可以長舒一口氣!
籬笆外頭,傅珹歌身影由遠及近,走到柴扉門口熟稔地推門進入。
桑槿趕忙迎上去:「怎麼樣,抓到了麼?」
「我怎麼可能讓他從我手底下溜掉?」傅珹歌頓了頓,又凝起眉頭:「不過,這小子的確是個滑頭,功夫也不錯。若真是桑子淵帶著衙役去,指不定就給他跑掉了。」
桑槿一聽,咬牙切齒道:「這個臭和尚竟然敢栽贓我們阿芊,你有沒有替我好好修理他?」
「這倒是沒有!」
傅珹歌斂容,眉頭輕蹙了起來。他曾經答應過阿鳶,不會輕易使用暴力。當然,縣衙那日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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