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槿激動地幾乎要從凳子上站起來,她看著阿鳶幾度欲言又止,巴不得替她把此事答應下來。
孰料,阿鳶深思熟慮半晌後卻回道:「這件事,等比賽結束後再說吧!現在,先贏得比賽更重要!」
桑梓一聽,也表示贊同。
「你說的也沒錯!不過我提前說好哦,我可是先給你預定了,你到時候可別先答應了別人。若是有人出高價挖你,你定要告訴我。他給的起的,我桑梓照樣給得起!」
阿鳶淺笑著點了點頭,謙虛地默應著她的請求。
此刻桑梓在桑槿的眼中,儼然一個十足的暴發戶嘴臉,可就是這種說話眼神都是財大氣粗的模樣,卻讓她十分賞心悅目!她喜歡!
眼見兩人不僅冰釋前嫌,還達成了共識。桑子淵和傅珹歌也替他們高興。
高興著高興著,兩人又扭頭看到了對方,嫌隙互生,各自「切」了一聲調轉頭去。
夜深後,桑槿一直出門將桑子淵、桑梓兩人送到院子外的馬車裡,看著馬車消失在夜幕中,才念念不舍往回走。
調頭時,傅珹歌卻鬼使神差靠在門口,目光輕蔑地看著他們。桑槿遊走地神魂驀地回神:「珹哥,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傅珹歌交叉著雙手,面無表情回道:「吹風!」
「吹風?」桑槿不屑地看著他:「我看是吃醋吧?」
「吃…吃什醋?」傅珹歌瞪了桑槿一眼,心虛的轉身朝屋裡走,邊走還邊自我否定道:「我才沒有!」
桑槿看著他步履如飛,就差沒有直接將「心虛」二字寫在臉上了,一時間倒是覺得有些有。不就是吃個醋嗎,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幾日後,織錦賽第二輪在翠山女神廟舉行。
原本阿鳶就是後生晚學,加上前些時日入獄被虐傷了身,度很難提起來。
桑槿和阿鳶協同做好了點藝匠,又將基礎的挑花結本和過花本等準備工作做完,讓阿鳶負責做挽花工,配合她在織錦機下面做投梭。
梭子在花線中穿梭,整個比賽現場安靜地只能聽得見織錦機「砰」「擦」「砰」「擦」的碰撞交織聲,旋律一般但節奏感很好。
織錦賽一直持續到了近暮,桑槿緊張的滿頭大汗,阿鳶停下手裡的動作時也是長長舒了一口氣。她能預料到,今日和上次比效果明顯不佳,結果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比賽結果公布之時,也是如她所料:第三名落榜!
桑梓雖然獲得了第一,但在決賽名額沒有看到阿鳶和桑槿的名字,她竟然有一刻有些失落神傷。曾經害怕、恐慌到有些忌憚,甚至是有些嫉妒的對手終於沒能跟她正面相逢,她出乎意料的有些難過。
桑槿看到結果半天沒有敢和阿鳶說話,就怕她心裡難過,一刺激更傷心了。
阿鳶卻比她們想像的要想得開的多:「沒事,我早就說過,盡人事,聽天命。今年沒有成功,那是必然,成功才是偶然呢。不如我們回去以後找個工坊做工,這樣可以提升技藝,明年再戰!」
桑槿聽完也欣喜的點頭表示贊同,「是啊,不就是個織錦賽麼?沒有那點賞銀我們就不能活了?阿芊,我相信,明年織錦賽,你肯定是織錦花魁!」
話音剛落,身後一個女子尖銳明亮的嗓音忽而響起:「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手下敗將啊!還想著明年奪魁,你們有那個本事麼?」
阿鳶看著說話那人,從頭到腳都透露著一股子陌生的味道。其實她是從比賽一開始就和她們競相角逐的,只是阿鳶一心撲在比賽時,加上之前一直是桑梓在挑釁她們,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曾留意。
而這人,也正好是此次進入織錦賽決賽那一組的其中一位織娘。
這織娘看上去不如桑梓年輕,卻如桑梓一般一身綾羅綢緞,顯露華貴。說起話來頤指氣使的態度,比起桑梓來說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阿鳶瞥眼看了眼這人,轉身問桑槿道:「她是誰啊?」
桑槿目中沒有好眼色,一邊斜睨著她咄咄逼人的狠辣眼光,一邊沉悶著聲音回道:「她叫桑小田,是縣丞家的遠親,家裡也是繅絲織錦大戶,這些年賺了不少錢,人有些飄飄然。之前因為桑雪純的事情,縣丞也被罷了官,所以她應當是有些記恨咱們。咱們走,別理她!」
阿鳶聞言,也覺得不應當理睬,便任由桑槿拉著她轉身往回走。
傅珹歌在遠處看著她們,雖然得知比賽失利她也曾擔心阿鳶的狀態,但是看著她轉過頭來時分明是衝著他在笑,他又舒展眉頭放心下來。
他剛放下交叉的手臂,準備前去迎接兩人,卻見在她們身後,桑小田又一次追了上來,擋在了她們跟前。
他要上前,阿鳶便伸手在腰側輕輕一擺,傅珹歌便又收起剛剛才抬出去的腳步,再一次交叉起雙臂,靜默著等在原處。
桑槿見桑小田上前,下意識伸手一檔,把阿鳶攔在自己身後,揚起眉毛問:「還有何貴幹啊?」
桑小田輕蔑一笑道:「貴幹嘛,倒是沒有。就是一不小心贏了你們進到決賽,卻感覺沒多少成就感。嗯,不妨你們一人恭喜我一句?」她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錠碎銀子,笑意匪淺:「我要是開心了,這銀子就賞給你們了!」
她話里話外透出對阿鳶和桑槿的侮辱和諷刺,說完話後還唇角微勾,等著隨時取笑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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