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聞言大喜過望:「果真?」
「嗯!」傅珹歌溫柔點頭。
阿鳶便撩了裙擺要去看魚,傅珹歌兩人在身後跟著,又不覺間並肩在一起。
傅珹歌伸手攔住桑子淵,如桃花燦暖的笑顏轉瞬又恢復嚴肅。
「今日可還順利?」
桑子淵沒有料到他面色如霜,竟然只問了這麼句寒暄的話語,當即說話有些結巴。
「啊……啊!還好,就,桑梓帶著我們參觀了下織錦坊。」
「就參觀了一下?一直在織錦坊麼?」
桑子淵點頭道:「是啊,一直在織錦坊……不是,你問這麼多幹嘛?我看你不是住江邊,是住海邊吧。」
他說罷沒有過多解釋,又追著阿鳶走進院落。傅珹歌在後面跟著,嘴裡還嘀咕著糾結:什麼江邊海邊的?
自打受了傷復原後,阿鳶在土屋小院又被狠狠給寵壞了。以前三餐,桑槿還偶爾允許她下下廚房,現如今,基本都只讓她看,絕不讓她碰這些活。
她也很鬱悶,其實廚房的活的確容易髒手髒身,油煙過重,柴火渣亂飛,辣椒味道又十足嗆人。
可是她喜歡啊!
她覺得做飯其實和平日裡繅絲織錦,起舞弄琴沒多少區別,都是非常有的一個流程。
遠到種菜,近到砍菜摘菜洗菜切菜備菜,再到起鍋燒油炒菜……
那些油綠蔬菜經過這麼一烹飪,散發著極度魅惑迷人的香味,再送入嘴間之時,吃下的,就不僅僅只是一道菜,而是體驗了整個菜生長養殖以及成為菜餚工藝的藝術。
可是,在平凡人眼裡,這就是一個家務活!!
她們怎麼會讓她做?!
廚房裡,桑槿已經備好了火鍋,桑子淵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擠開傅珹歌以後,他撩起袖子將鍋從廚房端至外頭院中的火爐上。
鍋太燙,他還縮回手捏了半天耳朵,嘴裡「喲喲」發出兩聲哀鳴。
僅有的一壇桑葚酒也被桑槿拿了出來,傅珹歌卻奪過酒罈,目光凌冽地盯著桑子淵道:「要睡我屋子,你就別想喝!」
桑子淵「切」了一聲,嘀咕道:「不喝就不喝,小爺我還不稀得。」
桑槿喜歡做飯,但她不太喜歡動手收拾洗碗。以前只有她和阿鳶兩人的時候,她不忍心也從來沒有表現這一點。而如今不同了,這裡有兩個大男人。
於是,洗碗這個事兒……嘻嘻!
桑槿兩手一拍,拉著阿鳶去了後院,完全不顧身後兩人哀怨的目光。
桑槿走到後院蠶房裡,收拾蠶蟲吃剩的葉渣,阿鳶要動手幫忙,她也不讓。
阿鳶撇著嘴在旁邊看了半天,忽而想起今天桑梓的話,便試探性的問道:「桑槿,若是有個機會讓你每月賺的比現在多,你可願意?」
桑槿聞言手中的動作忽然停下,轉過頭驚喜地笑道:「還有這等好事?」
阿鳶也不確信她是否真心覺得好,頭也沒有抬高,低頭玩弄著自己手上的指甲,喃喃道:「有倒是有啊,不過,咱們的桑田要租出去,蠶蟲也不能繼續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