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十松,你究竟要幹什麼?
桑梓還沒來得及質問他,他已經撩開外衫,單膝跪在婦人面前,將木棍遞給她道:「這位夫人,老檀是我不小心誤殺的,這件事,錯在於我,跟桑梓姑娘沒有關係。我這次,就是專程過來負荊請罪,不管您要怎麼打我罵我,哪怕您一棍子將我打死,我也認了。只是希望您不要怪罪桑梓姑娘。」
桑梓一聽,當即惱了:「6十松!」
老婦人心寒了一陣又一陣,聽完6十松自陳其罪,哪能不氣憤。她腿部忽而有了力量,推開小孫女從地上爬起來,掄起木棍二話不說便往6十松背上狠狠來了一棍。
雖然老婦人力道比不過年輕人,但這麼粗的棍子打下去,說不疼那是假的。
桑梓捂嘴驚呼道:「6十松,你沒事吧?」
6十松痛地發出「嘶」一聲哀嚎,抬起頭來時,卻儼然無事人的神態,笑著看向桑梓。
還沒等桑梓來得及阻止,老婦人再一次掄起了棍子。這一次,她卻用足了力氣,狠命敲在了6十松的頭上。
伴隨著桑梓一聲尖叫,6十松嘴裡吐出一口鮮血,當即迎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老婦人還沒意識到她已經傷到了人,憤恨之中還想再打兩棍子,卻被桑梓跪在面前攔住了她。
「翠芳姨,你住手!人不是他殺的,是他手下擅作主張,現在已經移交給知府衙門公審了。雖然他也有錯,但是罪不至死。你放過他吧!」
翠芳姨被她這麼一跪,倏而也清醒了些許,看著地上的一灘血跡,以及已經趴在地上不再動彈的6十松,瞬間有些慌神,木棍也滑落在地上。
她一屁股倒下,往後退縮幾步,愣怔片刻後張嘴便嚎啕大哭起來。
「哎喲喂,我這苦命的老頭子,你怎麼就比我先走了……」
這時,聽到聲音不對的傅珹歌這才調轉馬頭過來,看到桑梓滿臉是淚,懷裡抱著6十松,一身錦衣染盡鮮血。
「十松!」
「6公子!」
幾人驚呼著上前,傅珹歌連忙探了探他的脈搏和呼吸,趕忙讓桑梓將他扶道他背上。
幾人沒有管坐在地上痛哭的夫人,趕忙坐上馬車,馬不停蹄地趕去找大夫。
車裡,桑梓用自己的手絹捂住6十松額頭的鮮血,一言不發,淚如泉湧。
阿鳶不停在她背後輕拍著安慰她:「會沒事的,不要擔心。」
桑梓邊哭邊道:「阿芊,你說我是不是錯了?我太斤斤計較了,明明這件事可以交給縣衙解決,我非要賭什麼氣?」
阿鳶搖搖頭,「你沒有錯!只是,這或許也是6公子想要處理這個問題,解決你們誤會的一種方式,他拿出了他的誠意,接下來,要不要諒解他,就看你了。」
「我?」桑梓垂眸沉思少頃,抬頭道:「若他能平安無事,到時候還是去取得翠芳姨的原諒吧。」
說罷,眼看阿鳶睖睜著她,又趕緊補充道:「我陪他去!」
傅珹歌趕著馬車飛也似地趕往醫館,連回頭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老婦人這一棍子敲在他頭上,若不及時醫治,指不定真的回天乏術。
好不容易到達,連馬車都來不及停,他便又一次將6十松背在背上,快步走進醫館裡。
大夫正在給排隊的病號把脈,見有人背著正在滴血的病人衝進來,連忙放下手裡的病號走上前,簡單看了兩眼後,趕忙對他們道:「快,放到病床上!」
傅珹歌照做,而大夫也將三位姑娘攔在了病房門外,緊張兮兮地關上了房門。
時間一刻一刻過去,桑梓在外面焦急地踱來踱去,緊咬著嘴唇,不停看向屋內。
桑槿和阿鳶則同樣心事重重地坐在不遠處的長凳上,互相緊握著手,內心不停祈禱。
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房門總算是被打開,大夫一邊用毛巾擦著手上的血跡,一邊低著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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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我也不想原諒他啊,可他太爺們兒了!
第45章第四十五章盡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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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前腳剛一踏出門口,後腳桑梓便堵了上去。
「大夫,他怎麼樣了?」
明知桑梓已經急火攻心,那大夫卻玩味迭起,一邊低頭擦手,一邊不住搖著頭。這動作著實把桑梓嚇得面目蒼白,重心不穩差點跌倒。
阿鳶和桑槿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剛要強忍悲痛安慰,卻聽傅珹歌從屋裡走出,一邊擦著額頭的汗珠,一邊追問大夫道:「大夫,您剛剛說這外服藥幾天換一次來著?」
看他淡然的神色,看他舒緩的表情,聽他詢問的問題,幾人這才反應過來:換藥?!有必要換藥的話,不就是沒事了?
大夫擦完了手,這才抬頭看向傅珹歌,答曰:「哦,前幾日每日一換,五日後可以隔天換一次。但內服藥每日三次不能斷,直到痊癒。」
桑梓越聽越氣憤,額頭的劉海隨著吐出的氣飄飄蕩蕩,最後終於忍不住,想要上前給這個大夫來上一腳。若不是阿鳶和桑槿趕忙拉住她,那大夫這一腳必被踢中無疑。
「你這個壞老頭,嚇死我你好偷著樂是不是?」
阿鳶便將她往後拉,勸道:「冷靜!!冷靜!人沒事才是萬幸!」
桑梓也聽勸,當即便停下雙腳,還很淑女地捋了捋自己的髮絲。口是心非道:「沒事,我不過就是跟他開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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