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了口气,站起来,背对着钟玉楼,像是要走。
走前,明月开口“你好自为之。”
钟玉楼哼道“我好得很比你好”
第二日,钟玉楼换上衣服,出门转了一圈,没看到明月。
他一直独来独往,钟玉楼也懒得管他,只当他怕得去了什么地方偷偷抹眼泪。
吃完早饭,钟玉楼这才坐在空旷的大厅中,思考对策。
昨日,他逞英雄,一口气答应了李闵君自己会好好保护天清派,但到了现在,他心里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计划。
六大门派的精英都驻扎在冼月山门口,虽然没有攻上来,但气势却很可怕。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等到中午,外门弟子来报了三遍,说要天清派给龟峰一个说法,给武林一个说法,给天下英雄一个说法。
说是这么说,实际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江湖谁不清楚他们是因为没在明长宴那边找到苍生令,这才跑来天清派找个借口搜查。此等做法,无非就是想执掌这神兵利器。钟玉楼听罢,气得浑身抖,险些没忍住去掀了这群伪君子的脑袋。
对方虽逼迫的紧,却也给了天清几天的时间。四五天后,钟玉楼思索着李闵君带着苍生令应该跑远了,此时,就算六大门派现在上了冼月山,也拿不到苍生令。因此,这一日,他的心情稍微松散了些,决定去外门弟子训练的山上转悠一圈。看看诸位师兄弟近日有无睡好吃好。
结果,刚到了校场,钟玉楼就察觉出一丝诡异的气息。
一双、两双、三双眼睛,总是似有似无的盯着他。那目光十分微妙,落在他身上,叫他浑身不自在。
钟玉楼一转头,想要找谁这么盯着他,结果刚一动,身上的目光便散开了。
他嘀咕一声奇怪,却并未多想,大摇大摆的往校场走。
这处,是他除了内门居室之外,最熟悉的地方。明长宴平日喜欢在这里指点钟玉楼剑法,也喜欢叫众弟子在看台围观,好以他为榜样,学个一两成去。
钟玉楼在校场转了一圈,抓住了一名师弟,问道“岳义呢”
岳义乃是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与钟玉楼切磋过几次,还算熟悉。
他随口一问,哪知这位小师弟竟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猛地将他的手一甩,跑远了去。
钟玉楼一愣,眉头蹙起“搞什么鬼”
此时,岳义从校场后面出来,不复以往的笑颜,于此同时,他的身后,几十名外门弟子脸色不善。
钟玉楼顿了顿,随即展颜笑道“岳义我正找你呢,你们都跑去哪儿了”
岳义抿着唇,不回答。
钟玉楼疑惑道“你干嘛一副我得罪你的模样,我怎么了”
沉默半晌,岳义道“钟玉楼,你怎么了需要问我吗”
钟玉楼丈二摸不着头脑,郁闷道“你这样说话真没意思,如果还拿我当朋友,你就挑明了说。是我哪儿得罪你了吗”
终于,一名外门弟子忍无可忍“钟玉楼你还敢说你是朋友你这个天清派的叛徒”
听到这里钟玉楼更加莫名其妙“什么叛徒,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外门弟子道“你还想狡辩,花修缘是不是你的表姐,万千秋是不是你的表姐夫”
钟玉楼脸色一变。
那人见他脸色,似乎抓住了确实的证据,嚷嚷得更大声“你们看他心虚,好哇,一开始我还不信呢,现在是人赃并获”
钟玉楼回道“你什么意思岳义,你们搞什么”
岳义道“钟玉楼,你是不是串通了龟峰派,害死了大师兄。”
钟玉楼愣了一瞬,随即眉头拧得死紧“你放什么狗屁”
很快,他突然反应过来“谁在造谣”
岳义道“造谣恐怕是事实吧。这几天,我们已经都知道了。天清派之中,知道大师兄相貌的,只有内门弟子。这些内门弟子里面,大师兄最信赖你。钟玉楼,你只说,万千秋和你是不是沾亲带故你、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钟玉楼面色惨白,喃喃自语“你有病吗就凭这个就说是我干的谁告诉你是我干的你们不要随意被人煽动,大师兄待我恩重如山,我为何要背叛他”
外门弟子叽叽喳喳,一人一句。
“你还好意思说这句你也知道大师兄对你恩重如山,你背叛他,你不觉得该死吗”
“大师兄已经死了,你已经达到目的了,何必还在我们这里装模作样。”
“我听说,二师兄一开始是想让他走得,结果他不走,我看就是等内门弟子走光之后,他留下来好给六大门派打开山门”
“不错,你打得什么主意,我们已经全都知道了。钟玉楼,我平日敬你武功高强,竟没想到你做的出这种下作的事情”
“这几日,我们全都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你自己离开天清吧。”
“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他要我说,就该让他血债血偿”
钟玉楼退后一步,心中慌乱无章,只说道“六大门派已经要攻上来,我留在此处,是为了保护你们。现在这个时候,别起内讧。我清者自清,若是真有什么问题,大可等大师兄回来之后再做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