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微笑道:「過去是我多有得罪,如今冰釋前嫌,日後自當和睦相處。」
前面到了一處石磯,江衡元請周琰一同拾級而上,登高望遠。
大江遼闊,孤月高懸。
江上悲風徐來,原處山島竦峙,隱沒在朦朧夜色之中。
周琰掩唇咳了一聲。
江衡元命人取來斗篷,給周琰披上,不禁感慨:「真是一片大好河山。」
「今日得聞你肺腑之言,我深感欣慰。」江衡元道,「眾臣皆為爭一時之利,唯有你真知我心。方才筵上你寥寥數語,卻說到了我心裡。」
「人生知己難得,你不如與我同回金陵。」
周琰只是說道:「日後自然還有機會再見。」
拒絕之意,不言自明。
江衡元微微眯起眼眸。他想不明白,時至今日,他已經徹頭徹尾打敗蕭玄,蕭玄究竟還有哪裡值得周琰留戀。
周琰敏銳察覺到了江衡元的不悅,回頭問道:「表兄傷可好些?夜寒露重,不如早些去休息。」
江衡元臉色稍微好了一點,說道:「夜色深沉,江風又冷,你也早去歇息吧。」
周琰一時脫不了身,點頭應允。
親自送周琰去帳中歇下後,江衡元獨自回到閣樓上。
群臣已散,柯曖正在吩咐下人收拾杯盤。江衡元的目光落在方才周琰站立過的位置,地上靜靜地躺著一支白玉簪。
他走過去,俯身親自拾起地上的玉簪,掌心摩挲著玉簪,讚嘆道:「真是美玉。」
「明之。」江衡元回頭招手讓柯曖近前,說道,「此處小事你吩咐別人去做,朕有一件緊要大事,要你務必做好。」
柯曖連忙道:「但憑陛下吩咐,臣一定竭盡全力。」
江衡元道:「你派人去看住周琰,不許他與梁國私I通消息,更不許他離開。若有異動,隨時來報我。」
柯曖愣了一下,還是應了聲「是」。
他轉身下樓去,派了十幾人守在帳外,自己則進了周琰住的營帳里。
周琰跪坐在桌前,弓著身子,扶著桌沿在咳嗽。
柯曖連忙走進去,問道:「周國師,感覺怎麼樣?」
周琰這才發現柯曖,直起身坐好,問道:「明之?你怎麼來了?」
柯曖思索了一下,說道:「你身子不好,我主不放心,讓我來看看你。」
「今日本來看你好了一些,怎麼現在咳得如此厲害?你平日裡吃什麼藥?我命人去抓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