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從小受盡追捧寵愛,都是被人捧在心尖尖上的,驕傲得很,越逼越是不從,上一世他就領教過。
但是周琰吃裝乖賣慘,一哭二鬧三上吊。
蕭征易看了一眼魚湯,黯然說道:「定是我做的不好吃,先生不喜歡。我去給先生重做。」
說著,蕭征易便伸出手,要將魚湯端起來。
周琰按住他的手,問道:「是殿下自己做的?」
少年點頭,一臉受盡辛苦卻被辜負的可憐模樣:「我做了一個時辰。」
周琰對上蕭征易的目光,又立即垂眸避開少年熾熱的眼神,說道:「做得很好,你放下,我吃。」
他勉強將魚肉吃了,將筷子放下,巴望著蕭征易能早點滿意離開。
蕭征易這才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命人進來將碗筷收走,自己卻依舊坐著,沒有離開之意。
周琰心中納悶。蕭征易才來奪權,將所有公文一概收走,如今又不去處理,反倒賴在自己府中不走,閒到連自己吃飯都管,可謂荒唐至極。
他現在想不通蕭征易有何目的,但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蕭征易:「殿下,你之前讓搬去太子府的公文,便從現在回去處理,到明早也難批完。」
說罷,他還加了一句,徹底打破蕭征易的幻想:「多是密I件,不能假手他人。」
周琰趕人的意思明顯,蕭征易卻似聽不懂一般,抓偏了周琰表達的重點,反而關切地問道:「先生每日裡,都要批閱如此多公文?」
周琰有些不自在,避開蕭征易的目光,答道:「咳……還好,只是近來事多。」
蕭征易的眼底掠過一絲心疼:「以後這些由我來做。」
周琰每日裡批閱公文處理公務,忙得只有兩個時辰休息,許久沒有出去走走。如今蕭征易將公文都搬走了,他倒有些想去城中清虛觀里略坐一坐,奈何蕭征易又賴著不走。
他正發愁如何將蕭征易趕走,只聽門被房門「叩叩」響了兩聲。
蕭征易問道:「何事?」
門外是一名宦官的聲音:「殿下,百官已於重華殿等候多時,在等殿下赴宴。」
周琰這才想起來,今日是蕭征易剛從西南得勝歸來得日子,自然少不了慶功宴的。
如今已到了晚宴的時間,百官給他準備的慶功宴已從午宴改成了晚宴,蕭征易定是得回宮去了。
周琰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對蕭征易說道:「殿下,國事要緊,請回宮罷。」
蕭征易問道:「先生不去?」
「咳……」周琰說道,「臣早上才說病了未曾迎接殿下,如今又去,豈不落人口實。」
蕭征易聽了周琰的話,覺得有理,並不勉強。他似乎讀懂了周琰的心思一般,對周琰說道:
「方才來國師府的路上,我見清虛觀正在打醮。先生現在精神好些,可以去略坐一坐,比枯坐府中更有益。」
周琰一向愛熱鬧,最怕冷清。凡是有廟會、唱戲、趕集、打醮等等人多熱鬧的去處,他都頗有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