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晴站着没动。
沈聿知温润地笑了笑:“回老夫人的话,祖母身体还好,劳您记挂。”
仿佛并没有意识到妹妹还没有行礼。
李氏狐疑地看了一眼老夫人,也没弄明白老夫人这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沈聿知又开口:“老夫人,染染自幼离开京城,与姑丈相依为命,每每想起这些,祖母总是夜不能寐。
所以,还请老夫人看在祖母以及逝去的姑母份上,待染染宽容一些。染染不善言辞,但却心地善良。有的时候,她只是不想长辈伤心,便自己抗下所有。”
不等别人开口,沈聿知就严肃地对洛染道:“染染,你这么多年不在京城,是洛二小姐替你在老夫人面前尽孝,所以无论二夫人和二小姐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应该拿出侯府嫡女的心胸,宽容一些。”
洛如雪脸一白,焦急地看向母亲。
什么叫她替洛染尽孝?
为什么要对自己和母亲宽容,怎么听起来好像她跟母亲蛮不讲理、容不下刚刚回京的洛染似的!
洛染唇角微勾,怪不得人家都说,表哥成为探花郎,完全是他的容貌太盛,否则状元郎非他莫属。
“是,表哥教训的是。染染记住了。”
又转身看向老夫人:“祖母,是染儿的错,染儿没有说清楚,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又对李氏行礼,对洛如雪点头:“还有二婶,二妹,下回你们再去我院子,别说硬闯送几个人进去,就算拆了烧了,我也绝无二话。”
老夫人一听,不悦地看向李氏:“什么硬闯?什么塞人?”
刚刚李氏明明跟她说,洛染当着全府下人的面,命人打了她身边的婆子,还出言不逊。老夫人这才生气罚了洛染。
李氏脸一白,慌忙跪下。
沈聿知却没给她辩驳的机会:“又青!你是大小姐身边的人,应该知道事情始末,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有所隐瞒,或者胆敢说谎,我立刻让表妹卖了你!”
语气严肃,吓得又青慌忙跪地,但却言语清晰,将刚刚生之事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中间没有添油加醋,更没有偏袒任何一方。
末了,又青誓:“奴婢所言千真万确,如果有一个字说谎,天打雷劈!老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叫其他人来问,当时很多人都在场!”
“娘,娘!您怎么了?”
洛如雪忽然扑到“晕倒”的李氏身上,哭得伤心欲绝。
“祖母,娘每天操持府中诸事,天天累得觉都睡不好,她也是因为担心姐姐,一时着急才……”
“做不好可不做,难道冠军侯府没有其他人了吗?”
沈聿知淡淡地道。
见老夫人面露犹豫之色,又道:“所谓家有家法,国有国规,如果老夫人觉得实在为难,晚辈可以让父亲禀明皇上,派人替老夫人来管。”
“你!”
老夫人面色难看。
最后咬牙道:“雪儿,既然你母亲身体不好,从今日起,便让她在院子里静养吧。什么时候身体好了,什么时候再说。”
她警告地看了一眼洛如雪。
洛如雪只好道:“是,雪儿知道了。雪儿会照顾好母亲,不然祖母担心。”
老夫人看了一眼洛染,又道:“从今日起,府中诸事暂由大小姐……”
“祖母!”
洛染忙阻止道。
她可不想收拾李氏留下来的烂摊子,更不想给别人做嫁衣。
“孙女刚回京,对许多事情都不熟悉。前些日子是有三婶在旁协助,这才没出了乱子。如今三婶临盆在即,孙女是万万不敢逞强的。”
老夫人见她不是谦让,是真的不想管,便也没坚持,便让杜嬷嬷代劳一段时日。
从宁福院出来,沈聿知叹了口气:“染儿,你受了委屈为何不与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