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真待她那么温柔体贴,怎么会有人愿意数年如一日地骗她呢?
若真是在骗她,他又为何不愿意继续了,不能一直骗下去呢?
她很早以前,就已经信他了啊。
*
唯阳公主府中。
夏答与夏问照例远远找了处屋顶,一边吹着晚风一边闲聊。
“哥,今日将军在那些书生面前侃侃而谈,你说他全是装的还是也有几分真?”
夏答总觉得,那时的将军或许也不全是因为公主才说那些话。其实将军与那些书生站在一起并不违和,甚至气质间比他们都更像是读书十几载的文雅郎君。
或许年复一年地这么要求着自己,伪装也成了真实的一部分。
夏问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提醒道:“慎言。”
“你放心,这话我也就跟你说说。”
只有他们是最了解将军的人。
“我总觉得将军与公主在一起后,开心了很多。”
夏答补充道:“他今日竟然没直接把范明真从茶楼拎出去杀了,可见心情真的很不错。”
夏问看着公主府寝殿的方向,意味不明地说:
“或许并非是心情好。”
“嗯?”夏答有些疑惑,“你是说,将军是顾及着公主在吗?”
夏问点了点头。
“也是,将军在公主面前不做那些事情。”
夏答是影卫,虽平日将军与公主独处时他都会自觉地离得远远的,但暗中跟着外出时也不难看出,将军在公主面前时不
仅脾气很好,杀意与戾气也会悉数收敛。
想起了什么,夏答语气有些闷地说:
“将军之前吩咐我们拿公主当主子看待,且要比尊敬他更尊敬公主。如今公主已经认识你了,平日里还会像待她自己的护卫那样待你,但她还没见过我呢,也不给我指派任务。”
“以后会有机会的。”夏问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夏答忽然问:“哥,你觉得将军如今这样好吗?”
“你觉得呢?”
夏答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不太懂男女之事。”
“但我总想着,将军很好,公主也很好,若公主也喜欢将军那些旁人看不到的模样,就更好了。”
夏问注视着浓重的夜色,意有所指道:“会的。”
照将军的性子,他一定不会满足于此。将军迟早会得到公主所有的爱,让她爱全部的他。
江殊澜不知道寝殿外发生的一切。
她刚沐浴完,躺在榻上姿态放松地等临清筠沐浴时,正想着过会儿要不要拒绝。
其实昨日有些过度,江殊澜腰间一直有些不适,今日又在茶楼久坐了好几个时辰,肩膀和腰就更累了。
但方才在马车上时,江殊澜能感觉出来,临清筠与自己都吻得有些情动,所以她又有些心痒。
要是她的体力能像临清筠一样就好了。
江殊澜有些郁闷地想着。
昨日明明做了同样的事,临清筠就跟没事人一样,甚至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
今日临清筠也久坐
了几个时辰,但站立坐卧都丝毫不受影响,只有江殊澜忍不住想捶捶腰动动肩,又顾及着还在茶楼,当着那么多人便生生撑住了。
或者不跟临清筠比,起码要比她目前的情况再好一些。不然就免不了陷入这种心意与身体的两难境地,真的很难取舍。
江殊澜随手从床边的花篮中拿起一朵玫瑰,百无聊赖地一边揪着花瓣一边说:
“做,不做,做,不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