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心中忽地猛烈一跳。
想到了陈时。
她拧眉摁住腰间疯狂响动的银铃,不作他想,连忙往宗门赶去。
陈时的傀儡体按理说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不知为何如今却提前了几日。
她一时间觉得心中狂跳,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骨生原本蹲在山脚下练功,看到阿若慌张地王山上赶,没来得及问,便被拎着后衣领,往山上跃去。
林中霜雪一片,冷风刮得面生疼。
只看到林中两点紫衣闪过,徒留林间一阵铃声。
“哐当!”
门被推开,阿若连忙抬头进屋,惊地几步上前走到陈时身旁。
陈时此刻已经清醒,嘴中含着的鲛珠隐隐裂开裂痕,下一瞬,竟是直接从最终碎开而来。
昔日明亮朦胧着月白光彩的鲛珠全然失去光泽,如同灰白石块,碎成一点点的靡粉。
而屋内,鲛人烛的烛火星星点点,就差扑灭。
“怎么回事!”
阿若厉声询问,连忙掐诀定住陈时的神魂,指尖摁在青年手腕时,大吃一惊。
“死气?”
“为何会有死气?”
修行诡道之人,与遵循自然道法不同,矛盾在于,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看似魂灵正常之处,实则一脚鬼门关,一脚阳光道。
且傀儡门中诡修最怕死气,死气捣乱方生方死中生死平衡,稍有差池,万劫不复。
可谓是鬼门关中再走一圈,然而却不一定能走回阳光道。
此番陈时面上苍白,精血从口中涌出,只看到瞳孔溃散,这厢颓败,只差一气西风将定魂的鲛人烛扑灭。
骨生进门时就被阿若一脚踹到地上,轱辘一爬起来,连忙护着鲛人烛,慌张回头去看陈时的面色。
“哥哥!”
陈时说不出话,但眼前一片昏暗,体内死气肆虐横行,将他体内脏器都绞得生痛,一呼一吸间,鲜血涌出的更多。
直到一息后,他稳住呼吸,眼中定焦。
好半天,才道:“遇到点麻烦。”
阿若拧眉,面色称得上极差:“什么麻烦那么狠毒,死气都放了!”
“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我定然是不放过他。”
“我修的傀儡体还没好好看,就差点给我送走。”
骨生也跟着愤愤不平,道:“就是!应该要抓起来拔了舌头丢进叠嶂林去待个一月有余。”
西洲叠嶂中毒物甚多,若非西洲诡修中人,去的人不褪去一层皮,姑且性命堪忧不说,定然是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的。
这般说着,骨生见鲛人烛稳定下来,连忙到陈时跟前,掏出一条方帕替陈时擦血。
眼中流露出心疼之色:“哥哥,那些人真该死!”
陈时缓和许久,撩开薄薄的眼皮,一双微挑的眼中流露不明神色,只说:“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