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欢清了清嗓子,又问:“所以后来呢?你们打他了?”
“没……”封聿还想说什么,却被何庭那个大嗓门给打断了:“那彭老二不讲武德!他把他们镖局的人也叫来了。”
在旁边看了一出好戏的程南星终于开口:“是啊,幸亏有沈兄的帮忙,他们才没吃亏。”
楚长欢看了眼沈秋雨,点点头,也算是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伤到人。
“我看,就应该把你们打一顿,让你们长长记性,以后做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要是出了事,你们让我怎么和你们的爹交代。”
刚才还很理直气壮的三个,说到这儿,一个赛过一个的蔫。
他们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可回了家,那就是家里的宝贝。左骁卫、护军参领、兵部侍郎,无论哪一个来问罪,都不是楚长欢这个“江湖人”能吃得消的。
想到这儿,他们自己都有些后怕。
何庭率先站了起来,给自己满了杯酒,双手递到楚长欢跟前,认真道:“敬君姐,当赔罪了。”
其余两个也跟着站了起来,一个比一个端得郑重,可奈何楚长欢却不乐意接,她摆摆手:“别,我受不起,你们要敬,就去敬沈兄。”
闻言,被冷落了许久的沈秋雨赶紧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楚长欢也跟着站起来,她郑重其事地端起酒杯,认真道:“多谢沈兄了。”
杯沿碰到唇边时,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沈故言。
他端坐在那里,眉眼低垂,看不清神色。
……
在楚长欢的心中,沈故言的模样,一直是模糊的。
即便和他做了一年的夫妻,她仍旧这么觉得。
他的喜怒哀乐都不明显,她从没在他的脸上看到过绝对的爱、绝对的恨,他好像对谁都很平淡,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与其说他是一个人,倒不如说,他是一尊佛。
他观瞻着生命中的每一个人,看他们生,看他们死,看他们兴盛,看他们消亡。
她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
所以她想尝试着接近他,了解他,勾引他,亵渎他。
她成功了,他成了她的驸马、她的丈夫、她的家人。
可她又后悔了,
当他们最后一次四目相接时,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从他眼里读出来的爱与恨,会是那么的铭心镂骨。
……
「沈故言,这一次,我不会再招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