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的官太小,压不住沈故言,就费尽心思把卧病在床、脾气暴躁的藤郡守拉入局,正三品的郡守,压沈故言那是绰绰有余。
好一个狐假虎威。
楚长欢轻笑一声,摆摆手:“我一届女流,对你说的这些没兴趣。我只问你一句,我现在就要带走我哥,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梁诚意外地好说话:“当然不敢不同意。”
得了这句话,楚长欢转身往沈故言的方向走,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梁诚那邪佞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只不过、”
她脚步一顿,转身看过去。
梁诚勾勾唇角,终于还是暴露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只不过郡守大人下过命令,要他吃些皮肉之苦,可眼下,沈大人只是享受了一圈儿美人的爱抚,并没有吃什么苦头,若沈大人就这么全须全尾地走出这元月居,我又该如何跟藤郡守交代呢?”
说罢,他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露出了一个狠辣的笑来。
他以为只要他这么说,就一定能吓住她。
只可惜,楚长欢,可不是被吓大的。
她立在原地,双手抱胸面向他,整好把沈故言当了个严实。
“好啊,不过、想动我哥,”她歪歪头,活动了活动手腕,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梁诚,沉声道,“那也好先打得过我再说。”
沈故言坐在椅子上,面上依旧是那般古井无波,他紧盯着楚长欢的背影,眼前光影交错,他仿佛又看见了她纤薄的背影出现在了那个雪夜里。
他被人钳制,眼睁睁看着她被楚君彻一个掌掴打倒在地,又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挡在他面前。
她总会拼了命的保护他。
前世如此、
今生亦然。
唐胡安以为楚长欢正在对他宣战,当即就抄刀站了起来,楚长欢掠了眼他手里的刀,眼神里没有半点惧怕,甚至更加兴奋。
她已经拟好了一个夺刀反制的策略。
梁诚见状,伸手按下了唐胡安的刀。
“齐姑娘与沈大人的兄妹情谊,可真是感人至深啊!”他赞叹了两句,大手一挥,“罢了,沈大人也不过是被奸人蒙蔽,错不在他,郡守那边我会再去劝劝,只要沈大人肯为我们上书,证明我们的清白,我相信,藤郡守也定然会网开一面的。”
说罢,他的目光越过楚长欢,落到沈故言身上。
沈故言没有半分迟疑,便如他所愿地点头应下:“好,就按你说的办。”
楚长欢虽然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好法子,但既然沈故言已经答应了,她也没什么立场去质疑,见唐胡安收了刀,她也跟着沈故言一起向外走。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梁诚那些邪佞的心思又按捺不住地疯狂滋长,目光流转间,他突然瞥见桌上的一杯酒。
一杯他早早准备好的,为沈故言助兴的酒。
如果是那样的话……
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