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手下留人!”贾琴意叫道,与此同时,他已到了谢遗风的身后,手心使出一股柔劲,轻易的卸掉了长老的手,将谢遗风抱在了怀里。
看守长老脸色不大好,他看着贾琴意的目光已有了些许戒备,只是因贾琴意的出身的确清白才没有立刻出手,口气已不似从前亲近:“贾长老这是何意,莫非你与这小贼认识?”
贾琴意将谢遗风放在长桌上,运起内力在他体内运转一个周天,谢遗风紫红的脸庞才渐渐有了正常的颜色,神智也逐渐清醒。见任务目标没有生命危险,贾琴意松了口气,这才想起面前的长老。
看守藏书阁的长老不但在教中资历深,本身也定是个高手,贾琴意摸不准自己是否能打赢他,便道:“长老不必惊慌,此子乃是我新近收的徒弟,我给了他一个考验,便是不惊动长老进入藏书阁内。”说到这里时,谢遗风已经有了动静,他捂着脖子不住的咳嗽起来,贾琴意的眼睛不由得瞟了一眼,再回头见长老眼中的戒备慢慢消失,知道自己是被相信了,“没想到他进是进来了,却被藏书阁这众多秘籍吸引,不愿出去。”
贾琴意的身世在教中人尽皆知,而他又甚少出门,多数时间不是在练武就是闭关,生活透明的很,也因此,看守长老思索片刻,觉得对方实在没有哄骗自己的必要,看他的神态也很是自然,于是又摆出副和善的面孔,笑道:“贾长老不早说,还拿我这身老骨头玩笑。藏书阁这么重要的地方可不能作为考核弟子的标准。罢了罢了,且带着你徒弟离开吧。那洞口我也会封上的,以后可不要随便来了。”
谢遗风听过了全程,知道贾琴意的收徒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除了实在忍不住咳了几声,便捂着脖子抑制住那种强烈的痛感。一见看守长老的态度改变,便立刻乖巧的对着贾琴意叫了一声师傅。
看守长老继续他的工作去了,可这伪师徒俩却在藏书阁坐不下了,二人对视一眼,谢遗风连忙收拾好自己仅有的几样东西,跟在贾琴意的身后离开了藏书阁。
看守长老下手时是抱着杀死谢遗风的念头,也因此他脖子上的伤很是严重,两人出了门,走了不远,确定看守长老看不到了,贾琴意便一手将谢遗风打横抱起,无视对方瞬间涨红的脸,运起轻功迅速的回到了山顶寝室内。
“脖子还好吗。”山顶资源不多,贾琴意用内力温养过谢遗风的脖子后,便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了桌上。
谢遗风不断地摸着自己的脖子,眉眼间有些许的暗淡,他盯着面前的温水一会,抬头诚恳的对贾琴意道:“今日一事,谢遗风必不能忘!”
贾琴意挑高一边眉头,双手环抱胸前,似笑非笑:“若我说,我是真的想收你为徒呢。”
谢遗风诧异的看着他,眼里满是诧异,而这份诧异在贾琴意认真的态度下慢慢变成喜悦,他慌忙的下跪道:“徒儿见过师傅!”
“起来吧。”贾琴意等谢遗风重新坐回去后,才又开口,“我与你在藏书阁中相处半月有余,知你心中有事,先前我不好问,既然如今我是你的师傅,便不得不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到这山上来,又是否知道这里是溟邪教的地方。”
谢遗风是一个敏感的人,他能感到贾琴意是确实的在关心自己,思考良久后,他咬了咬牙,道:“我知道这里是溟邪教,也知道溟邪教是什么地方。”
“既然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我的好友,他叫做慕子栖。”说到这个人名,他的眼里难以克制的涌上一层怒气。
慕子栖是谢遗风邻村的一个孩子,因两家父母有些交情,从小便玩在一起,两人的关系比亲兄弟还好。可是有一天,慕家老少却忽遭灭门,十几口人的尸体就躺在院子被太阳暴晒,直到臭味都传到邻居家才被发现。只是这些尸体中没有慕子栖的身影,谢遗风不相信好友的死亡,他执意找出事情真相,便离开村子,到江湖上闯荡。才出门不久,就有一个线索送上了门。溟邪教最近正在挑选少教主的候选者,这个第一魔教选择少教主的方式也格外不同,他们只从孤儿中挑选。但有时天才不仅仅出现在孤儿中,更多的出现在普通家庭中,这时候为了保证自己的少主候选除了溟邪教本身再无牵扯,这些被选中的天才就会“被孤儿化”,既是杀光他的所有血缘亲人。
这与慕家发生的惨事简直一模一样,谢遗风立即回到村子里,趁着月黑风高查看了慕家人尸体上的伤口,那独特的伤口正是溟邪教武功造成的。如此一来慕子栖的下落也清楚了,必是在溟邪教无疑,谢遗风怀着悲愤之情势要找回慕子栖,为慕家报仇,因此一路打听着就直奔溟邪教而来。
“你走错地方了。”贾琴意说道,“这里虽是溟邪教管辖区域,却与溟邪教差着一个城镇,过了这个镇子才是溟邪教。”
谢遗风脸色灰暗,道:“我已经想到自己走错了,但是看那里许多秘籍,想着自己的本事不成,就留下些日子想要多学点,好能带走子栖。”
贾琴意看着任务目标有些沮丧的身影,心中牧冬悠留下的那个影子终于是消失了,牧冬悠是一个强大的,永远不会灰心丧气的男人,谢遗风还只是个还未长大成人,温柔善良坚毅勇敢的孩子。
谢遗风的成就也许会很高,又或者会流于凡俗,但贾琴意却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只会是一代风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