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看了苗世衡一眼:
“人有相似很正常。你跟我二大爷家的孙媳妇的哥哥的小舅子也长得有点像。”
她打量着破旧的草棚,比她想象中好些,四面墙不是茅草围的,而是泥墙。
屋顶是薄木板上盖了茅草,房子比较矮小,地面坑坑洼洼的,一看就适合下雨的时候养鱼,一条鱼一个水坑那种。
屋里没什么家具,还都破破旧旧的,这缺一条腿,那缺一个角。
这里住了苗家人和一对中年夫妻。
苗世衡把脑袋探进苗家人住的屋里:“奶奶,大队长请了个医生给爷爷看病。”
他如果不搬出大队长的名号,奶奶肯定会担心连累到来看病的人。
草棚里的其他人都出去干活了,因着爷爷烧得迷迷糊糊,就留了奶奶照看他。
凌淑兰看到孙子带进来的年轻女同志,有一瞬间的怔愣。
因为她觉得恍惚间看到了她母亲。
年轻女同志跟她母亲很像,跟她闺女也有几分相似。
她愣神的功夫,苗世衡又说道:“奶奶,你先让开,让江医生给爷爷看看。”
江漾给苗长庚把了脉,不紧不慢从挎包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
苗长庚迷迷糊糊间觉有人往他嘴里塞东西,他下意识就要吐出去。
江漾掐住他的下颌,直接把药塞进他喉咙里,再捏住他的嘴。
“咕噜”一声,苗长庚不得不将药咽下。
凌淑兰看得揪心:“……”
大队长的出点或许是好的,可她怎么觉得这年轻女同志像在喂毒药?
却见江漾再次把手伸进挎包,掏出一套银针。
但看到江漾施针的熟练度,她登时放心了。
没个几十年的功夫,怕是练不出这种度和熟练度,看来江医生天赋卓绝。
最后一根银针下去,江漾抬眸看向祖孙俩:
“你们凑这么近,眼睛睁这么大,是打算偷师学艺?”
凌淑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江医生,我、我老伴还好吗?”
江漾伸了个懒腰:“他已经在慢慢退烧,半个小时后取针,就没什么大碍了。”
她掏出一个小瓷瓶,又说道:“这药是调理身体用的,每日一粒。你也可以吃,对你有益无害。”
她还不知道王春平会给多少治疗费,可她既然答应给人看病,就得对病人负责。
凌淑兰拉着江漾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好,好,好。老苗没事就好。江医生,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
瞥见一旁的孙子,她突然严肃起来。
“世衡,你去门外边守着,我有话跟江医生说。”
苗世衡挠挠头,有种自己好像变成外人的感觉。
不过,他没有多想,乖乖点头出去守门。
凌淑兰走到角落里,从缺了半条腿的桌洗下拿走垫脚的泥块和木板。
然后,她挖啊挖,挖啊挖……挖出一个破旧的小包裹。
从包裹里掏出一只翠绿的玉手镯,塞到江漾手里:
“这东西现在不值钱,但我相信总有一天它的价值会被看到,给你收着。”
她又从包裹里拿出一块小黄鱼,想了想,又摸出一块小黄鱼,往江漾手里塞。
“这些东西要不是有朋友帮忙,我们是带不来的。带是带来了,我们根本出不去,也用不上。
你救了我家老苗,以我们家现在的处境不敢妄谈报恩,只希望你不要嫌弃这些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