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隙蹬着椅子滑过来,双腿分开一把将我揽进怀里。
「手!手!」我连忙抵住晏赫的肩膀,不让自己碰到他受伤的右手。
晏赫不在意,他在某些方面脸皮出奇地厚,就这样眼巴巴地把我望着,使我莫名从中看出两分委屈感。
我始终是拿晏赫没办法的,叹了口气,伸手轻抚着他柔软的头发:「很痛?」
晏赫听出了我语调里的担心,耳朵一动,身后因半兽化后遗症暂时还收不回去的尾巴轻甩:「其实不痛,就是想让你过来。」
晏赫说着,又将脑袋埋进我颈肩处。
最近他很喜欢这个姿势,像个在寻找安全感的大狗狗。
最后一遍清创完,医生将愈合凝胶抹在晏赫背上,准备帮他上纱布。
看着依旧不肯将我放开的晏赫,医生表情有些无奈:「人类小姐,你的兽人是不是还没有进行过疏导?他太黏你了。」
「什么疏导?」我听得满脸迷茫,低头看向不肯抬脸的晏赫。
「你不知道吗?」医生带了点惊讶,「因为人类气味和血液都带有特殊性,所以选择和人类结合的兽人都会定期与自己的伴侣进行疏导训练。」
「也就是脱敏训练,毕竟兽人的领地意识一般都很强。」医生笑着解释,「尤其是你伴侣还是狼。」
我的脸随着医生的话渐渐开始发烫,搭在晏赫肩膀上的手无意识抓紧,磕磕绊绊开口道:「我们,我们不是伴……」
「我的人类有一点。」晏赫突然收紧力道,打断我,「害羞。」
「白松。」
晏赫低沉的嗓音念着我名字,侧过头的吐息喷洒在我颈侧,环着我腰的手臂如烙铁般,灼人又坚固:「可以帮我疏导么?」
20
我本想着今天安静陪陪晏赫,就算他不需要安慰,但经历了这些事有个人在身边也是好的。
可这一切打算在医生给我详细解释了具体疏导内容后,就坍塌在了脑海内。
什么安抚训练、气味交融,各种令人头顶冒烟的画面随着医嘱呈现在脑海中。
我听完后机械地和晏赫一起拿药、汇报,然后回家,一路上思绪空白。
看着天边西沉的太阳,余辉洒在街边,画面宛如进化前的欧洲童话小镇,我欣赏着景色没头没尾的来了句:「饿了。」
话一出口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晏赫却笑了:「吃什么?我想吃肉。」
他牵着我朝超市走去,因照顾着我而放慢的步伐,高大的背影挡住了直射过来的大半夕阳。
今天的变故像是没有发生一般,在晏赫身上看不到一点异样,一如往常。
晏赫有着与他野性外表截然相反的细心,沉着和稳重,他永远表现出来的都是可靠、安心的;所以我才会觉得偶尔脆弱的晏赫,是我心里最珍贵、最不想与人分享的样子。
我停下脚步。
「晏赫。」
面前人回过头来,耳朵竖直表示自己有在好好倾听。
「最初我一个人来到这里,害怕、孤独,甚至一开始是觉得荒谬的。」
我缓慢说着,安抚下晏赫抓着我突然用力的手,五指张开与他十指紧扣。
「是你和……」我说到这顿了一下,看了眼晏赫平静的目光,才继续道,「是你和局长,还有保护局的大家给了我归属感,让我一点点融入这个社会。到现在我也多了很多朋友,长安也不停地告诉我这里有哪些好玩的东西。」
「我知道你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分散我注意力,让我始终看着眼前,逐渐忘掉身后。」
晏赫听到这向前一步想说些什么,我又笑着打断了他:「你们也确实做到了,我每天几乎都在不同的新鲜感中度过,这份新奇让我一直都很快乐。」
「可是晏赫,人不能一辈子都靠新的事物不断填补空虚。」
看着晏赫表的情因为我这些话逐渐凝重,我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对上他抬眉不解的目光,我认真地问:「晏赫,我想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吗?
后面的字没有机会说出口。
晏赫跨步上前死死抱住我,我贴在他胸口,看不到他表情,只能用语言的方式自己寻找答案。
「小灰狼,你这样我是不知道答案的。」
晏赫沙哑着嗓音低声笑了,我感受到他的吻落在我发顶、额间,再度开口已带着颤音:「白松,你在摸我尾巴的时候就已经要负全责了。」
21
西区和东区重要人物依次落马的消息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两区同时发出公示,会在三天后的中央首都面向全国召开光脑直播会议。
这两天晏赫忙得脚不沾地。
他作为此次事件的重要查破人员,需要将所有资料整理上报,以及接受表彰和职位的变动。
保护局在这次事件后本会大洗牌,但晏赫用他自己担保,局内绝无任何异常。
「不存在第二个江局长,也没有他留下的同余。」晏赫在他升为副局后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