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的。”季寒羽说着,凑近陶月儿,拍了拍她满是灰尘的衣服:“怎么弄得这么脏?”
季寒羽近在眼前,动作还略显冒昧,让陶月儿有些无所适从。
无论如何,她都比他年长几岁,他这样的动作,似乎太过逾越了……
陶月儿下意识地往退缩了一步,对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讨好道:“一路赶路,今晨刚到,所以有些脏了。”
“什么事这样着急?”季寒羽好奇。
靖城离玄清宗有好些距离,甚至都不是一个国家,她为了来玄清宗,估计路上没少折腾。
陶月儿将花伶负伤一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给季寒羽,季寒羽听闻,神色有些怪异,道:“你是说,花伶为了救你才受了伤?”
陶月儿颔:“如果不是花伶,我现在已经死了。”说话时,她的表情带着感激,还有些柔情似水。而这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的。
只有季寒羽看得到她提起花伶时脸上呈现的温柔。
季寒羽有些不爽。他沉默了一会,才再次微笑地靠近陶月儿,俯身问她:“如果我求师傅救治花伶,你要如何报答我?”
陶月儿想了想,突然双手抱拳,一本正经的回答他:“季公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来世定当当牛做马以报之。”
季寒羽“噗嗤”一笑,道:“我不要你下一辈子,我要你的这一世。这一世,留在玄清宗陪我,可好?”
“我……”陶月儿脸色一红,正要说话,却听身后传来开门声。
陶月儿转头,便见花伶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
“你们在干什么?”花伶咳嗽了一声,衣衫单薄的身子无一不昭示着他的病情正在加重。
“你怎么了?是不是病情加重了?”陶月儿飞快地跑过去,扶住花伶。
花伶摇了摇头,道:“无碍。”他说完,弓起身子又大力地咳嗽了好几声,而手腕上的印记已经变成了彻底的黑色。
“先回去躺下,不要再出门。”陶月儿心痛不已,扶着花伶回屋。
屋门关上前,陶月儿回头,对季寒羽郑重地点了点头。
季寒羽知道陶月儿眼中的意思,她说:“我答应你。”
季寒羽抱着双手,一脸不满地看着二人相扶相依的进了屋。
季寒羽在外站了良久,仍不见陶月儿出来,只得吐掉了嘴里的杂草,转身离开。
“呵,真是个傻子。”空气里传来他无奈的沉吟,让人听不出究竟是怒气还是好笑,也不知他说的是陶月儿还是自己……
陶月儿和花伶进屋后,花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躺回床上。他很快就睡着了,并且在梦里还一直拉着陶月儿的手。他手腕上那一道黑色的痕迹,让陶月儿一步都不敢离他而去。
陶月儿就这样一直坐在床边,直到侍女进来叫他们去大殿用晚膳,她才轻声唤醒花伶:“花伶,起来吃饭了。”
“嗯。”花伶一声叹息,虽然看似睡眼惺忪,但语气却很镇定自若,丝毫没有刚睡醒的样子。仿佛他这好一会儿,都是在假寐。
可陶月儿并不会想那么多,花伶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从不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