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边走边说着。
安月选择闭口不谈,只是静静地听着。
时间一晃,他们祖孙三人已经被配到西北三年。
三年以来,一直毫无音讯,大伯娘如今越担心他们的处境。
孟秀儿安慰着婆母:“娘,他们定是没事的,说不定啥时候他们就站在咱们面前。”
大伯娘张氏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但愿如此,这三年来,也不知他们在过得怎样。”
几人回到家中。
孟秀儿赶忙拎起农具间的背篓,走出院子大门去割猪草。
祖母喝了两口茶水,挽着衣袖开始着手准备晚饭。
大伯娘扛着锄头去菜地里种菜,大牛拿着砍刀去后山砍柴。
安月陪着小宝和八十在院子里玩耍。
如今姐弟俩和春枝阿勒常住县城,每个月回来的次数是越来越少。
安月每次回来,小宝和八十总是特别喜欢黏着她。
不知不觉,已是酉时。
初夏的白昼总是要长一些。
天空中的一抹夕阳,斜挂于西山山顶,久久不愿归隐。
不知过去了多久,在外忙碌的孟秀儿,大伯娘和大牛他们,也都一一归家。
夜幕悄然而至,安月陪着小宝和八十在院子里玩累了,便带着他们进了屋。
屋内的灯火摇曳,照在墙上,影影绰绰。
安月想起以前姐弟俩安家老宅时,在灶房里做晚饭,经常做手影逗安年笑。
姐弟俩相依为命,度过那些孤独漫长难熬又难忘的日子。
此时,安月对着油灯做各种手影。
逗得小宝咯咯大笑,八十也在手影墙下蹦跳个不停。
晚饭做好后。
一家人围坐在正厅用晚膳,只是气氛有些沉闷。
大伯娘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祖母也是垂头丧气的唉声叹气。
孟秀儿搂着小宝,静静喂着小宝进食。
大牛察觉气氛不对,他也沉默不语的低头吃饭。
安月看在眼里,但依旧选择闭口不言。
好一会儿,大伯娘强颜欢笑的说道:“月月,近日县城里的生意如何,可还忙得过来?”
安月咽下嘴里的饭食,回道:“县城里有春枝和阿勒他们帮忙盯着,一切都挺好。”
大伯娘夹了一筷子腊肉放在安月的碗里,又问道:“年年呢?他可是又长高了些?”
“他如今一心扑在学业上,近乎有些废寝忘食。”
“哎,年年小小年纪就考中了秀才,这越往后越难,可是不易啊。”
“学业固然重要,但身子更要紧。月月可得多照看着些他,盯着他好好吃饭才行。”
“嗯,大伯娘放心吧,每日都有盯着他呢。”
……。
安月知道,大伯娘和祖母担忧祖父大伯和安庆,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西北那种地方,生存环境极为恶劣。
这三年来毫无音讯,着实是让人揪心。
安月决定还是帮忙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