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全部。”
苏乾猛地扶着墙壁,险些瘫倒,震惊道:“那他岂不是要死?”
板凳一脸的理所当然:“我方才不是说了吗?那不然呢?”
“师父,他可是我的朋友。。。。。。”
“朋友?”板凳挑了挑眉:“如若真是朋友之前你就求我将他放出来了,这虚南与坤山相隔甚远,来这里躲仇人,你当为师糊涂?”
“那。。。。。。那也不能杀!”苏乾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挡在薄遥身前。
之前还想叫他自生自灭,现在却为了这个欠费脸大喇喇的站在一把利刃之前,简直就是姜维剖腹胆大如斗!
板凳声音渐渐转冷:“为何不能杀?”
苏乾心中一横:“他。。。。。。他有病!”
此话一出,薄遥慢慢抬了头,看着苏乾瞳孔缩了缩。
“病?什么病?”板凳显然不信。
苏乾回身指着薄遥的脸,沉重道:“师父难道看不出来?他身型瘦挑,面无血色,夜里更是咳血严重,这是传尸之症啊!”
所谓传尸之症指的便是肺痨,这种说法也是苏老爷子研究《黄帝内经》时跟他提到过的,既然两个世界文化相似,想必这么说板凳不仅能懂还能知道此病的严重程度。
板凳双脚轻轻挪了挪,虽然动作很小但是被苏乾尽收眼底,看来他果真了解此病。
苏乾急忙添了把火:“师父,你当他为何要帮我们这些牲人,就是为了行善积德,下了地狱少遭些罪!”
薄遥眼角抽了抽。
“被您带到虚南前,我与他正在庙堂做法事,也是求庙里的神佛保佑他能早日好起来,让他呆在石牢更是怕您嫌弃,给您添了麻烦!”
苏乾声情并茂,手里就差举个奥斯卡小金人谢天谢地谢父母了。
板凳将匕慢慢收起,迟疑了一阵道:“此病的确难愈,只是可惜了那一身纯厚的玄气。。。。。。”
苏乾见演技奏效又道:“既然师父都知道了,那便也不好将他置于这阴湿之地了,不如让他出去吧。”
薄遥之前并未反抗,苏乾猜想他是否武功没有板凳高?既是如此,有板凳罩着他也不怕薄遥对自己有什么不利,薄遥若真想回坤山,就由着他,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再回那随时可能丢命的地方了。
板凳嫌弃道:“出去可以,饭。。。。。。嗯。。。。。。就不要与你我同吃了!”
苏乾松下一口气暗道,以薄遥的挑食和身份,请他同吃,想必他也不答应。
知道薄遥得了“传尸”后,板凳一刻也不愿久留,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石牢。
苏乾这才俯视着薄遥,声音立马拽了好几度:“起来吧!就当是禽兽二公子为难我时,你救我的报答吧。”
薄遥眼神复杂盯着苏乾,薄唇刚刚张开,苏乾便打断他:“别!别谢我!担不起!”
苏乾朝着石牢入口走了两步突然转过头朝薄遥扔来一个油纸包裹的香粽,道:“先垫点儿吧,不用算在救命之恩里!”
苏乾不知道他这句话的语气,配上他那张欠揍的脸简直就是“请你对我感恩戴德”几个字本字。
板凳一桶一桶继续添水,苏乾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师父,要洗澡吗?”
板凳应道:“给你备的。”
“我?”苏乾低下头闻了闻周身,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板凳瞥了他一眼:“不是沐浴用的,给你降温的,你现在玄脉通畅,身体里的老虎需要吃东西,没东西可吃就得闹腾!”
苏乾没研究过气功武学,只觉得身体并无异样,拿起地上一个柴棍咬在嘴里问道:“师父,我身上这珠子是你偷来的?”
“偷?谁偷了!”板凳面上闪过一丝慌张,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高声道:“我这叫盗机!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你活着还偷了日头的光亮,鸡鸭鱼肉什么不吃?我若真偷了?被偷的人怎么不报官啊?”
苏乾讪讪回了个礼貌地假笑,心道:“那日的老僧将你追的天上地下抱头鼠窜,这么快就不记得了?真是一嘴两舌,两舌百话。。。。。。”
“怎么?为师说的不对?”板凳站直了身子黑了脸。
“对!师”突然苏乾感觉一股灼烫的热浪从胸口四处蔓延,整个人像是进了桑拿房,而此时周围凉风习习日头也恰巧被云层遮蔽,苏乾浑身炙热难耐满面通红,一手扶着沐盆惊诧的看向板凳:“师父,我热!”
“我知道。”
板凳一把拎起他的领口就将他扔下了水,苏乾反应不及在水中狼狈扑腾数下,伸出头来气喘吁吁。
还没觉得凉快,转眼沐盆的水温也跟着升了上来,伴着院子的凉风,竟腾出了。。。。。。蒸汽?
苏乾难受的紧,满面通红求助:“师父,我要被烧死了!”
“你身上本无玄气,内力不足无法正常运转玄珠的能量,全凭自身肌体抗衡,挨过这一次,为师定好好教你武功,日后便不会这么痛苦了。”
板凳虽口中安慰,眼神却出卖了自己,似乎这种情况他从未遇见,看热闹看的兴起,甚至流露出了一丝亢奋。
苏乾算是明白了,好马配好鞍,好船配好帆,自己现在的状况就如同拖拉机上安了八百匹马力的6。5LV12动机,身体里的动力饥渴难耐却找不到泄的途径。。。。。。
正在此时,薄遥从石牢内行了出来,步伐不急不缓,仍是一派贵公子的模样。
他瞥了眼沐桶中的苏乾,冷冷道:“银丹草可散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