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疑窦丛生,苏乾实在想不出赵钦之为何要隐瞒此事。
薄遥站起身子看向杜夫人院子的方向,道:“而且杜夫人疯癫之后,为何会说‘黑心的龙’?”
苏乾不解:“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薄遥反问:“如若是你被狗咬伤,你会骂它黑心的狗吗?众所周知,黑心是用来形容人阴险恶毒,泯灭天良之词,赵钦之既是文人,她的夫人便是耳濡目染,用这种并不恰当的话来形容,你不觉得奇怪?”
苏乾抱着胳膊,琢磨:“可她是疯癫之人?说错了话也未可知。。。。。。”
薄遥:“你好好想想,她这句话到底是怎么说的?”
苏乾蹙眉:“她说‘黑心的。。。。。。龙’?等等!这句话并不相连!她口中黑心的也许并不是龙?”
苏乾震惊,目瞪口呆的盯着薄遥:“这么说。。。。。。赵钦之说了谎?这件事本就可疑,那蛟龙见我与阿筝陷入泥滩并未伤害我二人,非但如此,在你将它砍伤的情况下,还能将我二人救上岸,又怎么可能去伤害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
薄遥看着他:“所以说此事并非看起来这样简单!明日我二人到灵脉大弯处,也许就会得到答案。”
。。。。。。
河岸泥泞,一日雨后,初晴没几个时辰,便又浓云密布,苏乾薄遥踏马前行。
马匹行的稳健,蹄疾飒飒,不多时行了数里之遥。
“这两匹宝马可有名字?”苏乾抚着马鬃问道。
“没有。”
“如此骏马为何不取名?”苏乾不满。
薄遥疑惑:“为何要取名?”
“那你平日叫它们什么?”薄遥皱眉:“我又不是马,为何要与他们说话?”
苏乾滞了滞,觉得他说的没什么毛病,于是轻咳一声道:“自己喜爱之物不取名字总归是不太妥当。。。。。。”
薄遥反问:“在你老家,那些宝马捷豹路虎都有自己的名字?”
苏乾被这个反驳说的肯心折,在心中为薄遥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能给自己爱车起名字的,在他身边的确有个奇葩朋友,是个包工头,给自己的爱车起名“铁驴”。。。。。。
薄遥对苏乾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见他不再搭话,怕扫了他的性,又旁若无事道:“你若是想取,也可以。”
苏乾正在思索给爱车起名的朋友,此时脱口而出:“铁驴!”
“。。。。。。”
薄遥蹙了眉,低头看了眼自己座下那匹飒飒良驹,又默默瞅了眼苏乾的汗血红骢,不留痕迹的掩盖了心中震荡,许久才道:“你说,哪一匹?”
苏乾回过神来,顿时暗自生悔。。。。。。铁你大爷,驴你大爷!这么说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有文化?!
薄遥忽然启唇:“也好。”
“。。。。。。”
苏乾本想解释,却不想薄遥当即允了,怔了怔。
薄遥回了他一个“这不是你取的么?”的淡然表情:“你那匹就叫铁驴,我这匹。。。。。。”
薄遥薄唇微张,停了一下,继续道:“叫铁马。。。。。。”
薄遥似乎是实在说不出更为契合“铁驴”的词汇,“马”字说出来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古有指鹿为马,现有指马为驴!。。。。。。苏乾与身下的铁驴呆若木鸡,融为一尊兵马俑。。。。。。
铁驴和铁马步履生风,没半个时辰便抵达了灵脉大弯处,却见弯处果真多出个石坝,看样子并不是一时搭建,比想象中庞大些许,蔚为壮观。
“究竟是什么人修建的?”苏乾疑道。
“此地玄气极盛,应该有灵物蛰居。”薄遥淡淡扫向附近,视线倏地折回石坝:“蛟喜居荫蔽之地,因其体型庞大,古埂树洞自然不能护其周全,石堆窟穴反而是上等去处,况且这周围花鸟鱼虫倒比其他地方繁盛,想来与这浓厚的玄气脱不了干系。”
虽是答非所问,但苏乾也当即明了薄遥所说之意。
苏乾:“石坝与小蛟龙有关系?”
薄遥:“试试便知!”
说着,薄遥突然飞身而起,静夜出鞘,一挥剑刃,在那石坝边上打出数道波势,惊得飞鸟鱼虫四下逃窜,不出所料,那石坝下,突然想起一阵嗡鸣,与那日二人听到的并不一样,更像是一只年老的黄牛闷在水底的鸣叫声。
河水荡出阵阵涟漪,一波又一波砸在河岸。
聚成一团的浓云,突然响起巨雷,随之而来的便是暴雨倾泻而下,泼在整个封蛟城,不过几分钟,水就溢满河岸。
就在此时,突然一条水柱砸向空中,从薄遥身侧错过,明眼一看便知是故意不愿伤及薄遥性命。
“小心!”
苏乾被雨拍的睁不开眼,但还是忍不住大声叮嘱。
“无事。”薄遥团了玄气罩在周身,侧头宽慰。
复而抬剑又向水面砸出一击,这一击比上一剑更为用力,整个河面似乎都要被割出一道裂口。
水下的嗡鸣声轰然响彻天际,紧接着二人察觉一阵湿气扑面,伴着水草及苔藓的腥气,那簇水柱陡然落下,倏地一只庞大的蛟头从中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