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见张辅到来面露喜色的魏华,见此情景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直到张辅走到近前才回过神,赶忙行礼道。
“妾。。。妾身杨魏氏,见过英国公。”
张辅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轻轻一挥,亲军立马冲进了将军府,很快府中便响起了怒骂声和哀嚎声。
“英国公,您这是做什么?!”魏华根本拦阻不住,只能对张辅哭泣道;“我们家对陛下忠心耿耿,家祖当年就为太宗爷南征百战,老爷更是远镇边疆数年未还。
如今老爷不在家,妾身一直闭门谢客,从不轻易与外人往来,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竟能让您亲自上门。
国公爷,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啊?
妾身求您了,看在老爷和您同朝为官的份上,还请您为我们家主持公道,还我们家一个清白啊!
国公爷,求您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用手帕擦着泪水。
张辅没有理她,而是阴着脸耐心等待,很快,一个满身是血、鼻青脸肿的男子被亲军从府中拖拽了出来。
张辅见男子眼神有些涣散,皱眉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回国公,此子冥顽不灵,负隅顽抗。”亲军愤怒的瞪了眼男子,“我等已经表明身份,他非但不听,还拔刀伤了我们好几个人。
小的们气不过,便揍了他一顿,兴许是下手重了点。”
“胡闹!”张辅摸了摸男子的脉搏,冷声道:“杨俊是陛下点名要的人,你们打成这样,让我如何和陛下交代?”
“陛下?!”魏华心神一颤,连忙问道:“敢问英国公,这逆子怎么会冲撞陛下?
那。。。那我家老爷不会受牵连吧?!”
“杨魏氏,你果真什么都不知道?”张辅冷声道:“杨俊突然返京,你这当家主母,难道连问都不问一句么?”
“他说是老爷让他回来的啊?!”魏华惶恐道:“他还带了老爷的书信,妾身也就没有多问。”
听到这话,张辅的脸色越阴沉,沉默片刻后厉喝道:“围住将军府,不许任何人进出!”
魏华彻底失了方寸,情急之下只能将希望放在张辅身上,跪地哀求道:“国公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就算要我们死,也该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为什么?”张辅嫌恶的看着杨俊,冰冷道;“单是丧师辱国,弃城擅逃这二罪,便够让你们全府流放岭南!
更不要说陷大军于险地!
你应该庆幸,他没酿成更大的错误,不然把你们全府上下脑袋都砍了也抵不了罪!”
魏华如遭雷击,良久才回过神颤声道:“英。。。英国公,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求您了。。。妾身求您帮我们说句话吧。
您的大恩大德,杨家上下没齿难忘!”
“老夫去说?”张辅指着杨俊怒道:“这畜生惹出好大的祸事!
现在陛下要亲自过问,谁能过问?谁敢过问!”
张辅说着,眼中也闪过一抹惋惜。
杨家也算是燕王府老人,多年来为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和张家也算是熟络。
杨洪当年更是被太宗爷亲口夸赞为将才,治军打仗无不精通。
如今的大明,正是需要这种人的时候。
但。。。。。。这次他犯的错太大,太宗爷也不可能原谅他了。
想到这,张辅心中的愤怒更多了,本想给杨俊一耳光,可看他那副无神的样子,伸到半空中手只能硬生生停住。
“畜生!杨家几十年基业,都毁在你手上了!
我看你死后,怎么见你杨家的列祖列宗!”
张辅怒骂一声,便快步带着杨俊离开了此地,只剩魏华悲痛的哭声,在将军府上空不停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