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太太如今尚在,大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若说那日若不是齐三爷来了个当场醉晕了过去,大太太亦是没什么好法子的,只是当时心急火焚的,念着大老爷在时,兄友弟恭的,这大老爷一死,便都想着要占大房的便宜,顾说了些有伤情分的话。
便是当场落了二房,三房的脸面,不过也算是表了立场,齐家大房才是正经的齐家大宅的主子,祖宗规律里写着的,不怕闹起来,开了祠堂,被划了姓名的,大可随意而为。
齐三老爷想也是一时酒醉,为着点小事,即得罪了老太太房里的得用丫鬟,又得罪了大房,这与他们平日里哭穷卖乖的嘴脸,不甚相符。
回说齐府大宅后院里,各人心思。
大太太陈氏是生了气的,等被身边刘妈妈劝住后,倒心里通透许多。
刘妈妈原是陈氏的奶妈子的姑娘,后来得了巧,跟在陈氏身边伺候着,陪嫁过来,一路跟着,伺候了半辈子,如今儿也是府里得敬重的,对着齐府也是了解深厚的,说的话,想的事也齐全。
刘妈妈:“太太怕是真气着了,不过大可不必,左右府里有老太太坐着呢,老太太最讲规矩,自不会由着他们闹,那白妈妈在场,便准也是得了老太太的允的,想来是看看大爷如今还撑不住家面时,太太您在一旁如何作为的,如今他们闹了一场,倒是好的,扯了这层皮,太太您说了那些话,他们日后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便是坐实那些话,老太太房里也是不能坏了规矩的,到时候闹到老太太那里,自也是没脸,所以是再好不过的”。
陈氏:“若是如此倒好了,只怕人心不足,祖上规矩如此,大房掌着整个镇子上的土地良田,即使分给了他们,也只是按照月例给他们分钱,管事人也都是听咱们府里的,这么多年难说有没有一个两个的会有想法,便是那二房的,娶的是她们娘家人,闺女嫁的也是娘家人,什么心思当谁不知道,三房里娘家落败了,但府里从没亏过他们什么,老爷在时,兄友弟恭的,他们整日喝酒听戏,什么都是咱们管着,如今倒好……”
刘妈妈:“太太放宽了心,老太太的心思细琢磨着也就明白了,显然也是想好了的,便是那如儿姑娘平日最是会说话的,怎就能因着醒酒汤惹着三老爷了,还有那时咱们刚从老太太院里出来没多久,老太太就真的睡下了,白妈妈跟着老太太这么久,即然领着如丫头来咱们这求罚,说的话,倒也是奇怪,不若太太想想。”
“你是说,这是老太太演的戏,为的是提醒二房,三房别太过分,怕咱们抓着什么,闹起来了,她失了儿子们。”
“若真是这样,倒是明白了,想来即使老三不醉倒,白妈妈也会想着法收场的。”
想通之后,陈氏也就不气了,心里倒是顺畅了许多。
再说府里其他人,方姨娘房里,她跟着齐修茗在说着话,晴云,晴雨一旁伺候着。
方姨娘向来的名声就是温柔蠢笨的,当年齐大老爷得了她也是看了她的姿色,齐修茗眉眼倒是承了她几分,出落的窈窕错落,说来齐府的规矩,妾室房里的儿子们是可以养在房里的,但姑娘都是要去老太太,太太跟前伺候,学习的,所以齐修茗对于内宅之事,也是通之一二,不过此时她年纪尚小,如何猜得出,只为父亲去世,二叔三叔过来欺负她们,感觉可气,又骂她亲哥哥,齐修睿是个蠢笨的,整日只知享乐。
倒是方姨娘说了句通透话:“姑娘怕什么,老太太在府里坐着,又能闹到哪里去,你如今便只需跟着学好了规矩便是,到时候太太寻门好的婆家,你才有出力的时候。”
然龚姨娘房里却全当没什么事发生,她有本事求了老爷让齐修鳞娶了老管家的孙女,又把姑娘齐修薰嫁到了白林城知府庶子,她也是有了依仗的,如何她是不愁的,只要求了太太再把齐修芳许一门好亲事便是齐了。
再说康姨娘房里,齐修文看完书,陪着康姨娘说话。
康姨娘:“修文儿,今儿老太太赏了你不少东西,可喜欢?”
“娘,祖母是都赏了的,便是三叔家的修望也是有的,东西是好的,自然喜欢。”
康姨娘:“老太太赏的自然是好的,老太太的父亲是秀才出身,自然喜欢读书好的,府里孩子里数你书读的最好,修文儿将来要是也能考个秀才,也让娘高兴高兴。”
“我才不要当秀才,我要当状元!”
康姨娘笑道:“你当秀才是好考的,还状元呢,状元是要面见皇帝的,皇帝亲自出题考你,怎样怕不怕,到时候你别吓得说不出话来。”
“娘亲笑我,到时候给你考个举人,娘亲就是举人老爷的娘亲。”
康姨娘:“好好好,修文志向远大,考举人可是得有个好身子,赶紧休息吧。”
“娘,我还没跟你说呢,祖母认了那天跟我拜堂的女的当孙女呢,也赏了东西了。”
“什么跟你拜堂,那是给你父亲冲喜,老太太也是看她可怜见的,若是能寻个好人家也是命好了,好了,赶紧睡觉。”
至于喜娘,她是早早休息了,从魂儿穿过来,身子弱的跟什么一样,
痴女儿遇尴尬事
且说那日闹剧后,二房,三房有没有到老太太跟前赔罪,自是没有的,估摸着他们也大概知道了老太太的意思,故而此事便算揭了过去,自可怜那些下人们挨了板子,不知所以。
但此事对大房有益,大太太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老太太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那二房,三房也是收敛了些,便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