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瑾熙泄完火气,才敢有人上前,“眼下是,兖王肯定会怀疑到我们身上,三殿下,二殿下的事……”
“派人去给他收拾烂摊子,还有原本的计划都撤了,赵止筏不蠢,他肯定已经查到了。”赵瑾熙安排道。
他不甘心,只因为哥哥占了个嫡长子的位置,所有人都偏向对方,明明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他却要耐着性子给对方出谋划策。
赵瑾熙紧皱着眉头,冲一旁的幕僚吩咐道,“去二皇兄那递个帖子,本殿明日去他宫里拜访。”
赵瑾熙这边一番兵荒马乱,忙了一宿。
林辞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他从赵止筏的被褥里爬出来,现对方已经起床了。
林辞伸了个懒腰,这么多天,他天天和赵止筏睡在一起,不知不觉间都习惯了,赵止筏的床够大,即使他睡姿不好,也够他造作了。
这时门从外面打开,身上带着晨露的赵止筏走了进来,“醒了?”
林辞猛然想起要晨练的事情,他没吭声,默默躺下装死,或许拖延是人的本性,能拖一时是一时。
“别装了,今天不用你晨练,府上没有好用的唐刀,本王今早派人去定制了。”
林辞闻言探出了小脑袋,一双豆豆眼盯着赵止筏,似乎实在确定对方有没有在骗自己。
赵止筏说完话,就没再管林辞,他将腰上的佩剑,放在屋内的架子上。
见赵止筏是真的没有逼迫自己的打算,林辞这才出了声,“你晨练结束了?”
赵止筏嗯了一声,弯腰准备整理书案旁抽屉里的东西,结果他一拉开抽屉,就看见了一套木雕的工具。
林辞看见赵止筏拿出了熟悉的工具,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情急之下将工具藏起来,却忘记将工具放回去了。
不过玉佩都给赵止筏了,林辞也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瞒着的,反而大大方方的对着赵止筏说道:“这工具是我在你房间里找到的,你居然会木雕。”
“学过一点。”赵止筏望着手上的工具,心中是说不上来的复杂。
赵止筏垂着的手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他突然觉得那些从未说出口的话,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启齿。
“是为了雕出那枚玉佩模样,好交由他人仿制,那玉佩是本王母妃的遗物。”
林辞突然明白赵止筏为什么会说那枚玉佩是赝品了,原来是这么得来的,“真品也碎了吗?”
“没有,在其他人手上。”赵止筏开了口,也不觉得剩下的有什么好隐瞒,他回答了林辞的问题。
林辞没再追问其他人是谁,他只是奇怪,以赵止筏的脾性,知道玉佩在别人手上,为什么不直接抢回来。
聊完这些事,赵止筏的心情多少受到了点影响,他将木雕工具放了回去,合上抽屉,“本王去郊区了。”
说完赵止筏大步离开了房间,林辞见人走人,钻进被褥里变成了人型,他捞过床头的衣服,照着赵止筏昨天教的方法,将衣服换好,确定腰间不过再鼓着,林辞下了床。
正好他的身份过了明路,他要去执行他的计划了,去将那个小厮送出府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赵止筏提前敲打过,府里的下人见到林辞都格外尊敬,一个个都行了礼。
这让林辞怪不适应的,也幸好对方只是弯腰行礼,而不是直接跪下,不然林辞觉得自己的脚趾能尴尬的抠出三室一厅。
身份上变了,下人对林辞的问题,也不再像昨天那般避讳,林辞不一会儿就问到了那小厮的住址。
第二十一章小厮
林辞见到小厮时,对方正在打扫院子,此时刚入金秋,树叶还没开始脱落,打扫院子算得上一个轻松的活。
林辞走到小厮跟前,冲对方打了个招呼。
那小厮认出林辞赶忙放下扫帚对林辞行礼,“小少爷,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辞听到这个称呼就觉得十分不对劲,一般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才称为少爷小姐,这么叫他,他岂不是成了赵止筏的儿子。
“别这么叫我,叫我……”林辞本想说直接叫他名字就行,但一想这是封建社会,小厮肯定不敢这么叫他,他我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适的称呼。
“算了。”林辞没再纠结,对着小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李旺。”小厮回答道。
“李旺啊。”林辞抬手勾搭住了小厮的肩膀,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说道,“你想不想换份差事?”
李旺还以为林辞要辞退自己,吓得脸都白了,连连回绝道:“奴才绝对没有那个心思,赵管事才奖励了奴才一银子,奴才肯定老老实实服侍王爷。”
见把人吓到了,林辞赶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在这受了那么多罚,就不想离开吗?”
“这有什么,比起在其他府上,兖王府的待遇已经很好了。”小厮说道,“况且奴才的爹娘走的早,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妹妹,都指望着奴才这份月俸呢。”
林辞听闻此言,收回了搭在李旺身上的手臂,“这样啊……”
他看着眼前半大的小厮,谁能想到对方已经挑起了一家之主的重担,是把他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光想着把人送出去,却忘了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他们会有亲人,会有朋友,会有无法割舍的人,而这些羁绊将是他们无法离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