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赵止筏就跟透明人似的,一路走到包厢都没个人来问候。
“他们都认不出你吗?”林辞问道。
“我多年不在京城,认不出我也是正常。”赵止筏在包厢前停下脚步,“一会我没法回话,你有什么事直说就行。”
林辞变成家鹿时,说出的话只有赵止筏能听见,在王府中,赵止筏能不顾下人,随意和林辞搭话,但在外面,赵止筏还是不想多过暴露林辞的特殊之处。
林辞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赵止筏这才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包厢内,一身着素衣的男子早早的坐在那等待,见到赵止筏,他起身虚虚行了一礼。
“王爷,下官已按照吩咐,将证据暗中递了上去。”
“姚琛做事,本王自是放心。”赵止筏落座于位,他先是将林辞放在了餐桌上,这才招呼道:“先落座,私下谈访用你我自称便是。”
“是。”姚琛应下,坐回了原位。
林辞看着这一幕,突然有种陪上司面见下属的感觉,别的不说,就有种狐假虎威的爽感。
姚琛是懂规矩的,即使赵止筏说了私下寻访,不顾及尊卑,他还是等赵止筏先动筷,才拿起了筷子。
林辞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他看着赵止筏夹了一筷子菜进自己碗里,又没投喂他,顿时有些着急。
林辞不好意思去抓盘子里的菜,他跑到赵止筏碗边,抱着虾脑袋,将虾一整个拖了出来,充分体现了什么叫虎口夺食。
“你急什么。”赵止筏的话虽是责怪,但语气中却没多少责备的意味。
赵止筏拿过一旁的布净手,他卷起衣袖为林辞把虾壳剥了,然后才将虾仁塞回林辞手里。
姚琛一开始注意到了林辞,见赵止筏对这只家鹿这么宠溺,他询问道:“这是御赐的那一只?怎么毛色不太对。”
林辞啃虾仁的动作一顿,他低头望着自己变了色的毛毛,悲伤再次笼上心头,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的毛毛要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啊!
赵止筏一手抵着唇边,佯装咳嗽,这才把那点笑意压下去,他要是笑了,小狗回去铁定要和他闹脾气。
“出了点意外,是御赐那只。”赵止筏回答道,他安抚性的抚摸林辞耷拉着的小脑袋,他的眼眸中仍有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姚琛没再多问,只是心里将林辞的重要性往上提了点。
赵止筏为了安慰林辞,特地又夹了几筷子林辞爱吃的菜。
林辞化悲愤为食欲,用力咀嚼着口中的菜,也不知道他是将菜当成什么泄愤了。
赵止筏约姚琛出来,自然不可能只为了短短的两句话,他将另一封信递给姚琛,“这里面是你想要的信息。”
“多谢王爷。”姚琛起身给赵止筏行了一个大礼,他接过信笺的手都有些颤抖,他重坐下来,激动的心情却久久难以平复。
姚琛拱手向赵止筏赔罪,“是我失态了。”
“无妨,情有可原。”赵止筏并未怪罪。
一顿饭下来,可能也就林辞吃得乐在其中,他虽然好奇那封信里写了什么,但比起干饭,林辞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姚琛将赵止筏送到马车前,一直目送对方离开。
林辞趴在赵止筏肩上打着哈欠,突然他看见一道人影一闪而过,等到他再想追寻,赵止筏已经上了马车,厚重的木板阻绝了他的视线。
赵止筏注意到林辞异样,问道:“怎么了?”
林辞摇了摇头,又趴了回去,他刚刚好像看见周子康了,但周子康又没被禁足在府上,就算他看见了也不算什么大事。
回到马车上,林辞终于能和赵止筏肆无忌惮的交流了,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那封信写了什么啊?那个叫姚琛的怎么那么激动。”
“当年他父亲被污蔑的证据。”赵止筏也没瞒着,直接回答了林辞的问题。
“是谁污蔑的?”林辞问道。
“他父亲的弟弟。”赵止筏道。
林辞适时的惊叹一声,表演得十分浮夸,他突然想起什么,拉着赵止筏的衣袖,说道:“我给你讲个笑话,男主一直被家族中的人欺压,他誓要向家族复仇,你猜猜他怎么复仇的?”
赵止筏很配合的说了句不知道。
林辞想起结果就想笑,他强忍着笑意,说道:“他去刺杀皇帝了,因为刺杀皇帝能株连九族,一个都别想活!”
赵止筏:“……”
赵止筏扶额,他就知道林辞讲不出什么好东西。
林辞乐不可支,整只鼠笑得在赵止筏腿上打滚,他突奇想,“你去刺杀皇帝,是不是也要诛九族啊。”
“怎么可能,只有我会被流放。”赵止筏道。
林辞一想也是,赵止筏的九族诛完,这皇室怕是一个不剩,九族直接埋了二里地。
“这种话只许在我面前说。”赵止筏叮嘱道,敢拿皇帝开玩笑,林辞也是独一份了。
林辞自然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又不傻,怎么可能拿着这种话到处乱说。
回到府上,赵止筏又回了书房处理各项事务。
林辞就躺在桌案上看着赵止筏忙碌,他想起周子康说的话,心想,赵止筏大概这阵子都要忙着了,也不知道赵止筏母妃的遗体怎么样了。
林辞陪赵止筏待了大半个时辰就有些憋不住了,他爬起身来,说道:“我去府里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