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黏糊成那样了,还装什么,放心,我没歧视龙阳之好的想法。”周子康根本没信林辞的说辞,只当林辞是不好意思。
林辞和赵止筏的关系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林辞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逃避似的想要离开,“我去煎药了。”
“你别去了,让暗卫去吧。”周子康捏着药包的绳子,将药提了起来,“平阳郡主说不定留宿,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你回去徒生尴尬。”
“赵止筏才不会!”林辞喊出声来,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唐突,他一手抵在唇边,别过脸去,没再看周子康。
周子康也没生气,只是嗤笑了一声,调侃道:“都这样了,还说不是那种关系。”
“别太认真,对于兖王那些人来说,婚姻不过是用来交易的筹码,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他们不会吝啬自己那几个妃位。”周子康道。
“我……”林辞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压下莫名涌上心头的情绪,对周子康说道:“抱歉,我说太大声了。”
“没名没份,赵止筏应该不会那么没品,我是这个意思。”林辞给自己刚刚的话找补,只是语言在这时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周子康耸了耸肩,倒也没戳破林辞这脆弱如纸的谎言,“今晚你住我这?”
“不了,赵止筏会等我回去。”林辞挠着头,婉言拒绝。
赵止筏肯定会记着他变成人的时间,到时候见不着他人,他又要挨批。
周子康意味深长的看了林辞一眼,没再多劝,“药我让暗卫去煎,你坐着休息吧,等药煎好了,你端去给兖王。”
周子康说完,起身离开了房间。
林辞一人坐在房中,他左顾右盼,还是没忍住,悄悄走到了窗边,他缓缓推开窗户,小心翼翼的朝窗外望去。
但窗外的两人,不只什么时候没了踪影,林辞探出脑袋,也只能看到婆娑的树影,在随风飞舞。
“还没死心?”
周子康的声音突然出现。
林辞吓得差点原地起飞,他一把合上窗户,捂着自己的胸口,长长的舒了口气,“你别突然吓人啊。”
“是你看得太入神,没现我来了。”周子康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大爷似的跨坐在椅子上。
“我看见兖王和平阳郡主进房间了,两人看着挺亲昵的,你今晚还要回去?”周子康半真半假的说道。
他是好心相劝,对皇室中人一往情深,十有八九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理智点,趁着和对方关系还算亲密,多捞上一点,以后也算有点保障。
“他们……有事要说吧。”林辞说道。
这话说出口,林辞自己都觉得有种自欺欺人的意味,孤男寡女都进一个房间了,还能纯聊天不成。
他……他只是生气……赵狗这个见色忘友的东西,要是他没提前看到这一幕,突然回去,这不是三个人都尴尬嘛。
“行了,别搁这哭丧着脸了,你要是不死心,一会端着药进去看看。”周子康见林辞这死不悔改的样子,轻啧了一声,他在心底直摇头,这死脑筋,没救了。
“我才不想破坏赵止筏的桃花,让他们多待会就是了。”林辞给自己的生气找好借口,但心中还是落空空的,没有个着落。
他不断对自己说,就是朋友找了个对象,他改为对方高兴才对,在这瞎沮丧个什么劲。他回去就该若无其事的恭喜赵止筏。
一下子爱情事业双丰收。
“也行,我看会书,自己坐这呆吧。”周子康说着,就抽出一本医书,在手中翻看。
林辞根本就不想一个人坐这,他光坐着总是忍不住乱想,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乱七八糟的。
“你要找的那个人是谁啊?”林辞开口问道,他怕再坐下去,自己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那一点心理防线全会崩塌。
“算是我的友人……或者说爱人。”周子康合上书籍,将左腿架在了右腿上,他靠着椅背,坐姿懒散。
林辞见有大瓜可吃,瞬间转移了注意力,他炯炯有神的盯着周子康,无声的催促着对方继续往下说。
“很老套的故事,他救了我,我当时双眼受伤,没能看清他的真容,我们相处时间不算长,但感情的事与相处的长久,关系真的不大,等我视力快恢复时,他好像不得不离开。”周子康道。
“我最后只得匆匆一瞥,那个人的长相就与那日我在酒楼看到的人一样。”周子康简略的叙述完自己的故事,他很少与人提起这些,但他并不觉得这是见不得人的事。
他能为自己的坚持付出努力,也不惧他人的嘲讽,为那相处的短短几日,周子康已经花费了近十年时间。
“所以是姚琛吗?”林辞追问道。
“不是他。”周子康摇头,“我有私下去接触过,但很可惜,他对我完全没有影响。”
“我会帮你问赵止筏的!”林辞拍着周子康的肩膀,只觉得自己和对方的革命友谊已经得到了升华。
“那我就先多谢你了。”周子康说道,心底却没报多大希望,支撑他继续寻找的,不过是多年以来的执念罢了。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屋内两人的对话。
“估计是药煎好了,你去送药吧。”周子康说道。
林辞磨磨蹭蹭得走到门口,他打开门,门外果然站着一位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