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的人额角沁出冷汗,死死地盯着赵止筏,生怕赵止筏突然难,谁知道赵止筏又坐了回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怕迟则生变,领队招呼下属加快度,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接这个活,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得罪人的事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接下来的路程,除了有人给赵止筏送些吃食,其他时候赵止筏都被单独关在一边,没有人敢去触赵止筏霉头。
赵止筏摆弄手上的枷锁,这种玩意,他在第二天的时候就挣脱出来,林辞落到对方手上,赵止筏并不是太担心。
他的小狗连习司都看不住,更别说这些酒囊饭袋。
只是蛋蛋被牵扯进来,赵止筏皱起眉头,小家伙这才刚破壳,就被这么折腾,现在更是连吃饱饭都成问题,某些人可真是该死啊……
被赵止筏记挂的蛋蛋,此刻噘嘴瞪着眼前的陌生人,蛋蛋抱住林辞,像只护主的小狗崽子,一副随时要冲上去咬人的样子。
林辞被蛋蛋护着,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笑,小家伙牙都没长齐,圆溜溜的大眼睛更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红袍人大概是觉得蛋蛋长得像赵止筏,存心要在蛋蛋身上找乐子。
林辞拉了蛋蛋好几回,奈何蛋蛋也是个倔脾气,真就跟对方杠上了。
“会叫的狗不咬人,你倒是跟摄政王完全不一样。”红袍人大笑出声。
此刻他们已经到了京城脚下,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将林辞交出去,红袍人这一路提心吊胆的,就怕赵止筏的人冲出来,好在一切都算安稳。
蛋蛋这几日吃也没吃好,谁也没睡好,脸上的奶膘都消了下去,可把林辞心疼坏了,好在蛋蛋精气神一直都还不错,林辞这才没有多过担心。
马车驶入院落,林辞抱着蛋蛋被押送进一间空无一人的房间。
押送的人也没把林辞当回事,随便将门锁上便转身离开。
林辞打量四周,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墙的高处开了扇勉强够一人钻过的小窗。
这一路,林辞有注意到习司留下的标记,他虽然看不懂标记是什么意思,但至少他知道习司一直不近不远地跟着他们。
这间院落八成戒备森严,也不知道习司能不能成功混进来。
林辞沉思了半天,一时间忽略了蛋蛋,蛋蛋拍了林辞几次都没得到回应,他鼓起腮帮子,一头扎进林辞怀里。
“嘶,蛋蛋你头没事吧。”林辞被撞得一激灵,还要先关心小祖宗的情况。
蛋蛋额头都撞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倔强地没肯落下来。
林辞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他一边给蛋蛋擦眼泪,一边安慰道:“不哭不哭,蛋蛋是男子汉。”
蛋蛋小嘴哼哼唧唧,抱着林辞不肯撒手。
林辞拿蛋蛋没有办法,他翻过窗户肯定轻轻松松,但带着蛋蛋就不一样了,他现在也只能等习司过来接应。
好在习司还算靠谱,一张纸条裹着石子从窗户飞了进来。
林辞打开纸条,上面写着:配合下次送饭的人。
林辞捏着纸条,皱起眉头,这字迹和习司的看起来相似,但从锋中能看出是两个人所写,若是林辞是个普通人,说不定还真被糊弄过去了。
林辞舔过干涩的唇瓣,看来想要他们的人不止一方势力。
蛋蛋在林辞怀里蹭来蹭去,企图引起林辞的关注,他一使劲,啪叽一声掉了下去,蛋蛋趴在林辞腿上还有些懵。
林辞和腿上的小猫崽对视,有些不确定地出声,“蛋蛋?”
蛋蛋晃着尾巴喵喵叫。
“能变回去吗?”林辞试图和蛋蛋沟通,蛋蛋突然消失,下次送饭的人肯定会现。
蛋蛋歪过脑袋,茫然地看着林辞。
林辞扶额,这下子他不跑也得跑了。
不过蛋蛋变成这样,倒是方便了他。
林辞抚摸墙壁,墙面粗糙,可以借力,他搂紧蛋蛋,快助跑,攀上窗户。
林辞单手用力,翻身爬了上去,他梭巡窗外的情况,不过一会,数十位侍卫来回走动。
林辞啧了一声,将蛋蛋放在窗户边沿,变回橘猫的模样,叼着蛋蛋的后颈跃了出去。
他悄无声息地落在草丛之中,趁侍卫不注意,跑出了院子。
林辞对京城还算熟悉,他辨别出方位,一路往王府跑去。
蛋蛋还是第一次以这个视角看世界,开心得喵喵叫个不停。
林辞心底无奈,这小祖宗胆真是够大,爬上爬下,一点都不带怕的。
第九十八章尘埃落定
赵止筏被押送到朝堂之上,有人在看好戏,也有人洋洋得意。
赵止筏一脉的人镇定自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赵瑾熙见此,心生不妙,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大步上前,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逼问赵止筏:“证据俱全,你还有什么可说道。”
赵止筏瞥了眼所谓的证据,不屑地反问,“几封书信,谁都能伪造。”
“这上面的字迹可都是你的。”赵瑾熙转向众大臣,冠冕堂皇地说道:“摄政王身为可汗之孙,与鲜卑勾结,企图借此肮脏手段,指染皇位,其罪当诛。”
赵止筏踢了一脚信纸,里面的内容抖落开来,赵止筏似笑非笑地开口,“会鲜卑文的人,这次都随本王出征,本王倒是想问,你是怎么认出这是鲜卑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