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了什么?祝如林怎么都想不起来,脑袋瓜嗡嗡作响。
这下是真的完了!
“这位是灵云大师的徒弟,你们说他是妖道,怎么,灵云大师难道也是妖道?”
庆元帝的话又让三人一惊。
什么?这人竟是灵云大师的徒弟?皇上不信佛门,偏对灵云大师仰慕得很。
三人浑身冰凉,再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
“冯季,将朕方才写的御旨拿出来,念给他们听。”
冯公公领命,将御旨拿出来打开,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御史右丞陈知放、太仆参军祝如林、尚书令张宏业,欺压民女,草菅人命,朕闻之震怒,现剥夺其官职,斩立决!”
“皇上,剥夺官职臣无话可说,可臣罪不至死啊!”
“皇上饶命!”
三人大呼饶命,却被御林军拖了出去,当场脑袋就搬了家。
入夜,景阳殿灯火通明,丝竹之声悠扬悦耳。
傍晚时分开始飘雪,白雪镶红墙,宛若一幅动人的画卷。
然而如此良辰美景,景阳殿却气氛压抑,无人欣赏。
元宵佳节,皇上私底下连杀三位世家大臣,这还从未有过先例。
大臣及世家子弟侵犯民女,强抢妇人,此前不是没有过,皇上也只是惩戒一番,并不会真的要人性命。
此次下手如此之重,世家皆心知肚明,皇上这是在敲山震虎。
皇上,恐怕要对世家动手了。
大臣们胆战心惊,姜晚晚却开心得不得了,她今日上穿浅月纺绸红夹袄,下系百折淡红绉裙,微露出窄窄的红色金边小鞋,白玉似的小脸笼在白色狐狸毛中,又娇又俏,小脚丫踩得脚下的雪嘎吱作响。
第一次来皇宫,看什么都新奇。
皇宫好大好漂亮,姜晚晚从自己的小脑瓜里把所有美好事物的形容词都搜索了一遍。
行至景阳殿门口,太监高呼一声,“青州知州姜如山到!”
殿内一片哗然,“他就是那个陛下要提拔的知州?”
“我瞧着也不怎么样嘛,就是一个从穷乡僻壤来的七品芝麻官而已。”
“什么背景都没有,还想挤进京圈,简直是异想天开!”
姜如山一进门,就听到了窃窃私语声,面不改色,步子稳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姜晚晚却奶凶奶凶地瞪着那些说爹爹坏话的人,哼!她爹爹是个大大的好人,比这些身上萦绕着灰气和黑气的坏人厉害多了。
“晚晚,这里!”楚砚南一看到姜晚晚,便高兴地朝她招手。
他特意打了个招呼,将姜晚晚几人的位置安排在了他旁边。
姜老爷子、胡韫、江淮之和姜晚晚走了过去。
“小哥哥,你也在这里呀!”姜晚晚眼睛亮了亮,跑过去坐在了楚砚南旁边的桌前。
其他人也一一落座。
“哇,这么多好吃的,晚晚正好肚肚饿了!”姜晚晚看着桌上的葡萄、苹果,还有各式各样的糕点,馋虫在肚子里乱窜,她吸了吸口水,不行,大家都没动手,肚肚争气点,先忍一忍。
正盯着她最喜欢的栗子糕流口水,忽然听到右边传来一声轻嗤,“切,土包子!”
土包子,说谁,她吗?
姜晚晚转头,对上一双不友善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