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飛快搜尋著那些記憶,直至最近,她方挺腰少許,理直氣壯:「這一個多月以來,你也沒提過一個字。」
她的手腕還被6象行奪在掌心,冰涼的肌膚,薄荷與梨木的清香纏繞而來。
6象行是為她動容,可阿蘭的死,橫亘在眼前,仇恨終究戰勝了那些許微不足道的惻隱,他甩開了蠻蠻,用睥睨之姿握住了蠻蠻的下巴,迫使她在疼痛中仰目,對他對視。
6象行聲音微啞:「我告訴過你,我要跟你和離。是你不想離。」
一個即將與他和離的女子,有什麼必要,有什麼資格,知曉阿蘭的存在。
是這個意思吧。
蠻蠻漢話不靈光,可在長安待了這麼久,終歸是有幾分進步的。
原來,不是他刻意不說,是在心裡,她根本不配知曉阿蘭的存在,因為她從來都夠不上做他的妻。
這本該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啊。
可為什麼,蠻蠻眼瞳中的淚水,卻像是一眼清泉,汩汩不停地往下流淌?
6象行感覺到燒滾的熱液滴在他的手背上,似銀燈上挑落的滴滴燭淚,燙得異常,他吃了一驚,急忙垂手。
少女顫抖的唇縫間溢出了難忍的嗚咽,香肩顫慄,一行行水跡沿著珍珠白的臉蛋滑落。
她試圖讓自己噤聲,可似乎根本做不到。
那哽咽哭泣的聲音漣漪般擴散開來,逐漸大了幾分。
再難忍耐,蠻蠻抱住了自己。
那般無助、彷徨、可憐。
「6象行你欺負我……」
6象行被她的一句控訴,弄得如芒刺在背,極不舒坦。
他皺眉道:「你現在知道了也不晚,要是因此對我失望了,那就再好不過。我說過,我要跟你和離。」
蠻蠻終於忍不住:「你以為太后賜的婚,是你想離就能離的麼!你去和太后說去吧,她要是答應,我頭也不回就走出將軍府的大門!」
到了這時,她居然都不肯點個頭,只是用6太后威脅他。
她就愛他,愛到這個地步?
她這般情深義重,把6象行逼得竟一時難以招架。
他是想和離,但卻怕把事情弄急了,弄擰了,對不起她。
驀然,6象行想起了一件事。
「今日,全大夫來家中為你請平安脈了?他怎麼說?」
距離那荒唐一夜,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若是有孕,以全回春對醫術的鑽研和精通,應當已能摸出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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