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拿走他的房卡,故意躲在角落里看他出丑一样。
哪怕过了千百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恶意也没太大区别,捉弄人都用同一套手法。
身体的饥饿与精神的疲惫让舒琬泛起困意。正常人饿了会睡不着,但舒琬有一套自己的自我安慰方法。
他想象着满满一碗的菜拌饭,被子都忘了盖,就这样陷在散发着洗涤剂芬芳的床罩上睡着了。
……
舒琬是被一阵争执声吵醒的。
窗外的太阳已经从正中滑去另一边,他错过了午饭,也没人来叫他。
舒琬觉得自己得想办法给找点儿食物了,总不能就这样饿着。
他打开卧室门,争吵的声音更大,是舒泽和刘晓莉。
脚步很轻地挪到楼梯口,舒琬从二人的对话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舒琬都要杀人了,郁恒章难道要娶一个杀人犯吗!?”
“你觉得郁恒章会相信几句流言蜚语?”刘晓莉的声音一顿,“今天听到那个传言我就觉得不对,小泽,不会是你告诉别人当时是舒琬要推你才掉进海里的吧?”
“当然不是!”舒泽矢口否认。
“最好不是。你知道的,你爸爸很看重和郁家的联姻,绝对不能出差错。”
舒泽沉默了一会儿,不甘心道:“好,不说这个流言,就说为什么一定是舒琬?就因为他的八字?不可笑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说……和郁家联姻的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客厅里刘晓莉不可置信地看着舒泽:“小泽,你怎么想的?那可是郁恒章!”
舒泽不服气:“郁恒章怎么了?那也是郁家人!”
“就因为他是郁家人!还是个残疾!”刘晓莉气得拿手指点舒泽,“妈妈平时和你说了多少遍,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
“你们小年轻只知道盯着人家的家产,那也要能分得到郁恒章头上呀!”
刘晓莉恨铁不成钢地说了儿子两句,她抬眼看了看楼梯,没听到什么动静,遂压低嗓音对舒泽讲:“郁家现在争家产,大房只剩下郁恒章这个孙子,别看他现下风光,实际上分不到多少东西。再娶个男人,留不下后代,你觉得郁家那位会把这么庞大的家产越过儿子,交给一个年纪小没后代的孙辈吗?”
“……但那也是郁家啊。”舒泽不解。
“哎呀笨死了!”刘晓莉实在忍不住推了儿子的头一把,“等二房或者三房的人当了郁家新家主,你觉得还会有郁恒章的事儿吗?”
刘晓莉看舒泽还是没明白过来,干脆直言:“你当郁家是怎么找上我们家的?都是你妈我的功劳!”
“三房出了‘歧视同志’那档子事,要有个遮掩,干脆联合二房祸水东引,借着给老爷子冲喜的名头,把郁恒章给架上去了。”
“他们需要个男媳妇,你也知道的,我和二房太太关系不错,就推荐了舒琬。”刘晓莉得意道,“你别站错队了,我们家从始至终都是跟着二房走的。他们家里的事比外面传的还要复杂点,二房太太给我透了底,回头二房当家,肯定要找郁恒章算账,说不定就搞个什么,经济犯罪?把他弄牢里去了!”
“至于舒琬嘛,只是你爸前妻的儿子。你爸总是心软,这下等郁恒章出事,他总该能狠下心和那个小杂。。种断绝关系了吧?”
“既卖了二房的好,这段时间还能借郁恒章的名出出风头,回头再把舒琬处理掉。”
“你妈我这叫一箭三雕!”
舒泽眉头微锁:“郁恒章真的没机会吗?”
刘晓莉白了他一眼,生气道:“你怎么还想着郁恒章呀?不会真想嫁给他吧?那可是个男人!而且郁恒章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瘸子,谁知道他私底下有什么癖好?和他结婚?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听到这儿舒泽也犹豫了,他好奇道:“这个也是二房太太透露的?”
刘晓莉正要说话,楼上传来舒博群的声音:“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贴着墙偷听的舒琬被吓了一跳,他退后几步,脸色苍白地看着舒博群。
舒博群在想事情,也没多问,他皱着眉不耐烦道:“正好,郁家刚来电话,说今天就接你去家里熟悉环境,见见长辈,你去收拾一下,过去住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