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宾客,没有人拦门,正好郭骁也懒得做什么催妆诗,郭家迎亲的队伍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进了闺房,将新娘子接了出来。
沿途,没有宾朋满座的喜气。
陆长婷心头升起了不妙的感觉,她被双喜扶着前去萱草堂给太夫人辞行,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没有看到客人?”
早上都还听到热热闹闹的。
双喜抿着唇不敢说话,路长婷狠狠地掐了她一把,威胁道,“你以为能够瞒得住我吗?要是让我从别人那里听来,你看我留不留你!”
双喜只好道,“是,是出了事!”
她简单地说了一下,陆长婷气得浑身都在颤抖,骂道,“贱人,贱人,只知道坏我的好事!”
双喜吓得忙安抚,“姑娘,姑娘,仔细被人听到了!”
陆长婷一脚踏进萱草堂,不管不顾地朝太夫人奔过去,扑到太夫人的怀里,“母亲,我不嫁了,我不想嫁了,呜呜呜,我还有什么脸面嫁人啊,我的脸都被窦妙锦那贱人丢光了!”
太夫人心里在滴血,却只能安抚女儿,“说什么傻话呢?你今日是新嫁娘,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和你没有干系。我的儿,你好好当你的新娘子。
姑爷在你哥哥手底下做事,亏待不到你!”
陆长婷想到郭骁那张脸,还有他说过的那些混账话,脸颊比胭脂还红。
她期待嫁给郭骁,期待有一场圆满的婚礼,可什么都被窦妙锦搞砸了。
她真是恨死窦妙锦了,“母亲,要不是窦妙锦,我的嫁妆不会丢。我要她把她的嫁妆赔给我!”
太夫人也着实厌恶窦妙锦,这世上竟然还有窦妙锦这样愚蠢的人,她点点头,“你安心去,母亲有数!”
陆长婷被陆长渊背着出了定国公府,上了花轿。
她坐在花轿里,风扬起花轿帘子的时候,她偷偷地掀开了一点盖头朝外看去,郭骁一身大红官袍,胸口一朵大红花,骑在高头大马上,侧脸如弯钩。
陆长婷情不自禁地想起昨夜里,母亲让嬷嬷塞给她的一本书,她翻开一看,通篇都是小人儿在打架,看得她当时恨不得找条裂缝钻进去。
夜里,她做梦的时候就梦到了郭骁拉着她一块儿做那本书上的事,正在兴头上,天亮了,她醒来,发觉是一场梦,那一瞬间的失落,真是让人挠心挠肺,很想再睡过去。
今天夜里,他就会和她一块儿做那样的事了,陆长婷期待的心就好似一块麦芽糖放在锅里煎熬,咕咕咕地鼓着甜蜜的泡泡,甜到了人的心里去,也痒到了人的心里去。
她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烧,身子热得难受,隔了一个花轿,她似乎都能够感受到郭骁身上的气浪,浓烈的男人的气息,将她浑身的血都点燃了。
很快,就听到有人喊“落轿”的声音,花轿轻轻一颠,落在了地面,然后就是射轿门,跨火盆,丫鬟扶着她去喜堂拜堂。
都很顺利。
入了洞房之后,又是连串的礼仪,待挑了盖头,陆长婷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身边的人,郭骁手里还提着一杆秤,秤上是销金盖头,他一身大红喜袍,俊美如画,斜靠在床架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陆长婷只觉得心跳得跟擂鼓一样,听到郭骁嗤笑一声,“等不及想洞房了?”
婚房里一阵哄堂大笑,陆长婷羞得无地自容,垂下头来,抿着唇,想说这人真是口无遮拦,又有种心思被戳破的羞恼,咬着牙,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