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昭在城门口稍驻足,便甩开步子朝城门走去,她身形纤长,俊眉修目,洒脱飘逸,只不过,无论是胯下骏马还是她身上的衣衫,都十分邋遢,让人退避三舍。
“站住,哪里来的敌国奸细,抓起来!”
不等谢锦昭靠近,一个手持叉的的士兵拦住了她的马头,马儿被逼退,发出一阵嘶鸣。
这少年虽然容貌俊美,但看看这身乞丐衣衫,还有这匹邋里邋遢的马儿,虽然气息稳重,可刚才在城门口四处打探,鬼鬼祟祟良久,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啊!”谢锦昭下了马,将缰绳牵在手中,她尊敬守城门的士兵,一路行来,她知道敌国奸细很多,慎重为上是好事。
可关键她不是啊!
前面一行十来人,为首的贵公子一身锦衣华服,扭过头来,上下打量谢锦昭一番,朝身边的管事使了个眼色。
那管事忙过来,将一锭银子塞进了士兵的手中,“这位小兄弟是我们一块儿的,我家主子派他去做事,赶回来急了点,看着就不体面。”
那士兵收了银子,见谢锦昭年纪不大,再看也不太像奸细,点点头,让她过了。
谢锦昭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堵在胸口难受。
“这位小兄弟,某姓王,幸会!”王煦走过来,与谢锦昭见礼。
“云清宵,幸会!”谢锦昭点点头,打量王煦,看不出他的来历,“兄台从南陈过来?”
王煦暗地里吃了一惊,讪讪一笑,“某家做生意的,南货北卖,没想到一眼就被兄弟看穿了。”
谢锦昭纯粹瞎蒙,因为他们不像是西凉人,如果是北齐,这样的贵公子不在上京城待着,到处跑,有点说不过去。
况且,这一行人中,也就这王公子不会功夫,其余人都深藏不露。
“瞎蒙的,兄台见谅!”谢锦昭一面说,一面打量着岐州城。
“小兄弟第一次来岐州城?若是不熟悉的话,兄台我做东,小兄弟不妨与我一路。”王煦很热情。
“那就劳烦兄台了!”谢锦昭也想弄清楚这是一帮什么人。
她答应下来后,便看到那管事与王煦对了个眼色,管事大约是不想和谢锦昭结伴,省得节外生枝,王煦神色未变,请谢锦昭和他们一块儿去下榻。
等到了客栈,谢锦昭将马儿托付给了客栈小二,她打算自己去逛一会儿,“王兄,我找个铺子去卖身衣裳,等晚些时候,我再找王兄说话。”
“何必自己跑一趟,你想买什么衣服,我让我手底下的人去办。”王煦身形挺拔,长身玉立,温润尔雅。
谢锦昭一个女子,哪怕穿一身破布也不愿穿被别的男人过手过的衣裳,她摆摆手,“我也正好打算四处逛逛,我还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王煦不好勉强,道,“那我就在客栈等云兄弟回来,晚上我们把酒言欢。”
她刚刚出了客栈,就看到城门方向奔来一匹骏马,马背上的青年背着一壶箭,边跑边喊,“扶风郡告急,扶风郡告急!”
她连忙朝前奔去,打算去打听清楚。
她的身后,青年凝望着她的背影,俊美少年的容颜在脑中徘徊,总觉得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