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面对的是南陈,西凉或是契丹兵力,他们肯定又是一番做法。
“说自然是要说的,不过,在说之前,我们先打一场,定好规矩。”谢锦昭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穆镛,“听说你很强,正好,我也不弱,你还有这几个小弟,不如你们一起上,正好让我见识一下,这天下何为强者?”
陆长渊终于记起来这人是谁了,是他的前妻谢锦昭。
陆长渊像是被人点了定穴一样,百感交集。
既欢喜,能够再次见到她,又羞愧,让她看到自己无能的一面,还愤恨,她如今成了庄王的人,眼里再也没有自己了。
她如此为庄王出力,当年,她可从来没有帮过自己一把。
他有很多话要和她说,但此时,她男装打扮,改名换姓,又有外人在场,陆长渊满腔酸涩,却只能忍着。
“我们一起上?”穆镛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他看看自己的人,一共五六个,而对方只是一个身量不足的少年,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啊。
陆长渊也有些急了,“军中怎么能以多欺少?就算要武斗,那也应当是单打独斗。”
谢锦昭轻哼一声,“我不过是要节省时间。现在扶风郡被围,周边村郭全部都被匪徒洗劫一空,哪怕当时能够逃出一命,也面临被饿死冻死的下场。你们可看到了饿殍遍野,易子而食?”
谁会去看这些!
但穆镛被问到了脸上,还是很尴尬,“要打就打,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一群人出了主帅帐,前面一片空地,巡逻的士兵们看到这方的动静,围了一队过来,手里举着明亮的松油火把,烧得噼里啪啦地响,也将这一块照得亮如白昼。
不一会儿,几位副将要和一位叫云清宵的公子比试的消息传遍了军营。
当夜不用值守的兵士们都过来了。
一方是六个青年将领,另一边则是一位俊美逼人的飘逸少年郎,这阵营就很养眼。
谢锦昭走到一旁的兵器架边,她随手拿了一杆长枪,掂了掂,有些不趁手,放回去。
又选了方天画戟,再次掂了掂,觉得还行,握在了手里。
陆长渊站在中间,担忧地朝谢锦昭看看,见她壮志踌躇,心中很不是滋味,对穆镛道,“云公子到底是庄王的人,你们手下要注意分寸!”
如果可以,他想帮她战这一场。
谢锦昭笑了笑,“不必,那样就假了,要打就真打,要不然,回头又说我胜之不武。”
一瞬间,比试场前已是人山人海。
不断有人打听这边生了什么事,也不断有人挤进来观看。
“听说是庄王殿下的人来了,要挑战咱们的副将呢。”
“啊,那赶紧去看看,可不能错过了这场热闹。”
那些站岗看营的就惨了,深憾自己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还有任务。
人群中,不知何时,就多了一位青年公子,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随着人群也朝这边赶过来。
青年气质儒雅,一双桃花眼潋滟生辉,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场地中间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谢锦昭警惕性极高,她察觉有人盯着自己,目光灼热,扭头看去,正好对上了这双眼睛,篝火在他的眼中跳跃,璀璨得宛若夏日夜空中的繁星,她似乎看到这双眼睛在说,“你又淘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