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不会站傻子,不用多说,基本上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梳理一下就是,陆长渊从西凉王世子那里得到了五百匹马上等好种马,原本应该上缴给朝廷。
渭州辛氏马场的马得了马瘟,陆长渊明明知道,却用五百匹上等好种马换了五百匹得了马瘟的马。
他把这五百匹得了马瘟的马带回京城,交给了小马滩马场,导致小马滩马场的马也全体都得了马瘟,影响南蜀战局不说,小马滩的马说不定一匹都救不回来了。
说一句丧心病狂都不为过。
兰台大夫们都疯了一样弹劾陆长渊,人人恨不得得而诛之。
“皇上,定国公乃外戚,深受朝廷重恩,却心怀叵测,与西凉勾结,此等毒瘤若是还留在朝堂,简直是祸国殃民,臣等恳请皇上下旨,将定国公下狱,三司会审,以正国法!”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永嘉帝龙威深重,隔了好远一段距离,陆长渊依然能够感觉到他释放出来的巨大压力,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长渊,朕想听一听你的解释!”永嘉帝的声音很平静,但谁都知道,他越是如此,越是难收拾。
陆长渊浑身都在冒冷汗,他噗通跪下,“求皇上明察,臣绝无二心!”
但,任何理由都没法解释清楚。
渭州辛氏的马得了马瘟,五百匹西凉好种马不知去向,倒像是他藏起来了,他带回来的五百匹马也得了马瘟,把小马滩马场的马都传染上了,怎么看都是有图谋的。
“朕也相信你忠君爱国,没有二心。只不过,这天下,就算是朕做主,也要一个公道。你既然解释不清楚,那就好好想想,看如何向刑部、兰台寺和大理寺解释。”
这是要将陆长渊交给三司会审了,他是定国公啊,是皇后的亲侄儿啊,从小在宫里长大!
陆长渊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太子忙上前,“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当从长计议。其中,必定有曲折,说不定是有人想陷害定国公。”
如此没有根据的话都能说出来。
杨濂见皇帝有所迟疑,上前一步道,“皇上,定国公乃外戚,若有人陷害,臣等有责任将此人揪出来,还定国公清白。还请皇上将定国公交给三司。”
大理寺卿也站出来附议。
刑部尚书见此,也只好跟着附议。
礼部尚书窦毅不得不站出来反对,“皇上,臣以为就凭五百匹马就定定国公有祸心实在是有失偏颇。定国公十六岁上战场,为我北齐打下多少疆土,抵御了外族侵略。
五百匹西凉马或许本来就是西凉的阴谋,定国公善战,对这些阴谋诡计没有明察,导致上当,只能是无心之过,臣请皇上三思,不能因此而凉了边疆战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