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想再试一试。
一面朝这墙根下坐着的囚犯走过去,“命运看似的确是不公平,但是在造物主的眼里,命运不是看一世一代人的。”
囚犯皱着眉头,似乎并不满她这话。
然又继续听温四月说道,“你今生苦,如果不是上辈子作孽欠债,那来世必然是有个好去处。”看了一旁的萧漠然爷孙俩,“你看到他们命好,除了他们前世有功德之外,更有他们祖辈的付出。”来京城这么久了,要是还不清楚萧家是什么庞然大家族,那她这双耳朵眼睛不要也罢了。
小辈们的荣光,都是老辈人浴血战场换来的。
见着囚犯似还没明白她的话,便又补了一句,“你的祖辈们能平安地活着,是他们的祖辈用血肉之躯换来的。这样说,你可明白”
囚犯明白倒是明白了,只是仍旧不服这投胎之事。
不过没容他说话,温四月忽然一把拉起萧漠然的手,“跟我来。”
这一声跟我来,似从那千里之外传来一般,幽幽的远远的。
原本的白炽灯光没有了,取而代之是阴霾的天空,风里甚至像是带着些细沙一样,这是京城这几年惯有的天气。
他们也不在屋子里了,而是处于一条巷子里,对面雾气氤氲中,还能看到几栋西式小洋楼。
“这是”萧益阳满脸的震惊,原本坐在凳子上的他对于忽然出现在这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环境里,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萧漠然,一回生二回熟,尤其是在看到前面不远处蹲坐在墙下,嘴里不知道骂骂咧咧说什么的囚犯,立即反应过来,温四月把他们带进了囚犯的记忆里。一把眼疾手快拉住想要上去将囚犯按住的萧益阳,“十九,这是他的记忆。”
萧益阳硬生生地顿住了手脚,眼里全是难以置信,扭头朝温四月看了看,得到她确认的眼神,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这他妈太,太”太玄妙了。
而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囚犯身后的窗户里传出来,“这腿,真他妈美,难怪那多吉那喇嘛为你要生要死的。”
是赖老三的声音。
萧益阳一下就气血上涌,马上冲过去。
他也认出来了,为何觉得这里熟悉,这里不就是表哥画室后面的小胡同么
但是却现,这囚犯像是没看到自己一般,从而也没有阻挡他,所以他爬上了旁边堆砌的有半米高的瓦砾,高度刚好够自己往窗户里探进去。
目光在看到画室里的场面时,他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击过了一般。
他心中最美好的女孩儿,此刻正用那下贱的方式抱着那些男人,满脸的表情都写满了享受两个字。
但这还不算完,她的声音和那些男人的声音一直在耳边交错着。
“我们与那些喇嘛比如何”
“萧家那小子也这样让你快活么”
然后他听到小雪满口的嫌弃,“那个傻子不解风情,让我好几次都没得手。”
这话叫他想起,好几次他们晚归,小雪怯生生地拉着他的衣角,动人的眉眼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说晚上不回去好不好这样大家就不会现他们玩到晚上才回去,也许就不会被责骂了。
他当时只想,晚上女孩子住在外面不好,叫人家知道了会说闲话。
于是他坚持回去。
现在想来,很是觉得可笑。
而这还没结束,那些他从未想过的污言秽语就这样从小雪的嘴里说出来,他甚至听到了小雪根本就对他没有意思,她厌恶了他们一家高高在上,还曾经勾引过自己的父亲。
只是也没成功。
也试图勾引过佟桦,可惜佟桦的眼里只有画只有艺术,没有什么男女之分。
至于小雪所做的这一切,她只是想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像是萧太太那样每日养花弹琴画画,而从不担心这每日的柴米油盐。
她厌恶极了这种苦日子,害怕自己成为她母亲那样的人,往后只能给别人家做保姆换取那点可怜的生活费,所以她利用自己的美貌,想要趁着年轻改变自己的命运。
偏偏遇上了萧益阳这个一根筋。
她还朝赖老三他们埋怨,萧益阳耽误了她,虽然她借着萧益阳的关系,认识了不少公子哥,但大家都知道她和萧益阳的关系,根本就不给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