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愣了一下,不明白陛下怎么忽然问这个,但职业素养还是叫他立刻反应过来笑着道:“陛下对谢公子自然是极好的,多少人看了都羡慕呢。”
他说的这可是实话,陛下对谢公子的荣宠谁看了不惊讶。许多时候他都以为谢公子要被治罪了,但是陛下愣是什么事儿都没有,这谁不震惊呢。
萧桓顿了顿:“也就是说,你觉得朕对谢翎很特殊?”
这段时日他自己不曾觉得,只觉得自己是因为谢翎身负神异,天天追更,所以给了些特殊待遇。
又因为……谢翎真心实意的钦慕他,所以不自觉的宽容了些。
毕竟这家伙也不讨人厌。
朕虽然厌恶断袖,但是却并不厌恶他。
他自己不觉得,这时候却恍然觉自己给谢翎的特殊太多了,以至于在那天谢翎替他包扎了伤口时他居然下意识地做出那样的举动来。
放在男女之间,这已经过界了。
这一次没有定毅侯的药物,也没有什么外力作用,和当时在马车上一样只是他稍微碰到了谢翎就有了感觉。
他深吸了口气,虽然这几日竭力不去想,但到底还是留下了影子。叫他望向谢翎时总是不自觉看向对方唇上,频频走神,心烦意乱。
陛下的问题王保不敢回答,谁知道帝王口中的特殊是怎么特殊呢?这个一个回答不好,就是雷点。
王保闭口不言,只小心翼翼地笑着。
萧桓见这老奴胆战心惊的样子,索然无趣,挥了挥手让人下去后想到谢翎这几日的闲适,不知为什么又有些不平。
分明是他倾慕朕,那日之后为何朕浑身不自在。
这家伙却一点儿事都没有?
忍了半天,萧桓忍不住又重新坐了回去,内心告诫自己:这样浮躁像什么样?
自从当了皇帝之后,萧桓少有这样外露的时候,过了会儿皱眉克制住自己重新批改起了奏折。
见陛下一个下午没有动静,王保公公终于松了口气,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只觉得陛下最近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不过,陛下问谢公子做什么?
……
谢翎今天没有在宫里,他和郑大儒外出游学了一番,晚上本来是要回宫的,结果路上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下起了大雨,无法回去。
谢翎迟疑了一下,只好让禁卫小哥回宫和陛下禀告,自己在郑大儒家中留一晚上。
在老师家里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他虽然犯事儿了,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也不会跑呀,陛下必然不会怪罪的。谢翎摇了摇头没有多想,一下马车就钻进了郑大儒家的院子里。
郑大儒住在京中文人常居的芜花巷,隔壁就是国子监的同僚孙博士。他一下马车就看到一排排清雅的院落,屋檐下滴着水别有一番意趣。
“老师走吧。”
谢翎熟门熟路的跳下去,见郑大儒下来才一起进去。
回院子没多久雨下的就更大了起来,哗啦啦的,听着时不时还有几阵雷。谢翎揉了揉鼻子,站在院子里打了个喷嚏。
“嘶,有点冷啊。”
果然一场秋雨一场寒,早上还挺舒服的这会儿冷风简直往骨头里渗,这时候要是裹着被子缩在被窝里简直是太爽了。
不过在老师家里他也不敢这么放肆,用完膳之后老老实实的就在院子里消食了,顺便嘴甜的还夸了师母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