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榆抿直唇線,眼尾懨懨垂著,卻沒鬆開。
他面色微地蒼白,幾乎要與身後的牆面融為一體,他只是突然來了種衝動,要將這句稍含羞辱意味的話應下來。
胸口起伏著,白臻榆闔閉眼睛,似做出決定:「隨便你怎麼想,想要這麼認為,也可以。。。。。。」
他斬釘截鐵道:
「和王柯分手。」
虞洐回眸,訝異地盯著他看。白臻榆故作鎮定地與之對視,就好像他說的話是無可奈何之後的敷衍話術,一點真心都未曾塞入。
但他知道,他問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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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洐很少遇見這樣有的事了,那一瞬間他大概從白臻榆臉上看見過很多情緒,甚至他刻意忽略著,忽略自己被那雙清泠泠眼睛注視著時心口平靜的湖泊有幾瞬泛起過漣漪。
可這種不願承認的承認也能打動他麼?虞洐從片刻失神的狀態抽離出來,朝白臻榆輕聲笑笑,輕易便掙開對方的手,仍是漫不經心:
「這樣啊。。。。。。」
他皺眉假裝思考,沒錯過白臻榆眼尾隱約綴著的懊悔與矜持,只是愈看愈覺得有之至。
「但是白大教授,我的感情很真摯,時間也昂貴。。。。。。」
虞洐回敬著白臻榆之前所說的「荒唐」二字。
「所以,恕難從命。」
在心臟尖銳的疼痛傳來之前,白臻榆垂下手。
王柯只是想著出來「避難」,但著實沒想到學校著名的「高嶺之花」白教授也會和自己男朋友「拉拉扯扯」。
並且三句不離「和自己分手」。
過於諷刺了。
他溜達到牆角時,碰見這一幕,第一反應是躲在旁邊,因此將兩人的拉扯和後半截對話聽得清晰無比。
虞洐花心風流這事,他只要不瞎就能看出來,但這和他認為自己是特殊的那個又有什麼衝突呢?
看到虞洐明確拒絕白臻榆時,他心裡的確鬆口氣,隨即就被更憤怒的情緒攫取呼吸。
白臻榆。。。。。。還真是看不出來。。。。。。
自己好說是對方學生吧,話語裡能聽出來對方是知道他和虞洐關係的,所以怎麼能幹得出來這種事?
實在離譜。
王柯厭憎地皺起眉,實在是對這「表里不如一」的白教授感到無比噁心。
難以想像站在講台之上,傳道受業解惑的為人師表竟然是插足別人感情的。。。。。。
罵不下去,主要他實在對後面兩字難以啟齒。
然而白臻榆在所有人面前都高高在上端著,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樣子。。。。。。他之前就覺得裝,沒想到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