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盖房子又买马车的,那边的路也修了,那煎肠真就这么赚钱?”
有知道点内情的接话:“怎么不赚钱,一根五文钱,过年过节的时候,他们一次要带两口锅去煎!”
“煎一次就整整一百文!”
“天哟,莫不是一天就能赚几两银子!”
众人听的眼睛都红了,恨自己为什么不会煎肠,要是他们能搞到秘方就好了。
也对之前疏远他们的事后悔,听说前头有一家小柳村的,现在跟着他们都要搬到浅水湾去了,指不定得了多少好处。
城里有专门停放马车的地方,多加几文钱,他们还能将马一起喂了。
顾远准备先去买肉,还未靠近,就听见屠夫在跟摊位前买肉的客人说什么将士回来的消息。
“顾老板!几天没看见你了,前段时间有事?”
“是有些事,还是照往常那样给我来一份。”
“好嘞,稍等啊!”
顾远看着他手起刀落把猪头砍开,装作无意间询问:“刚刚我听见你们在说什么将士回来,他们出去打仗的要回来了吗?”
别看屠夫平时就在这里卖点猪肉,消息可算是最灵通的,“这是我去收猪的时候听说的,好像年底回来吧,前头说…………”
看了左右无人,他才小声道:“说现在坐那位子的是咱们蓬州这位,那些背后参与的官员都被处理了。”
“还有一些罪名轻的,没收所有家产,要送来这边开荒勒!”
咱们这位?顾远记得蓬州不是长公主的吗,那就是说长公主登基了?
屠夫说到这里还挺高兴:“咱们都几代没出女帝了,这是好事,而且还是咱们这个封地的。”
“外头的人觉得咱们蓬州穷,瞧不起咱们,但是那又怎么样,我们这里可是长公主的封地。”
顾远微微有些诧异:“以前也有女帝?”
屠夫看了眼顾远,点点头:“你年纪小不知道也正常,那都是好几辈以前的事了,这猪大肠要不要?给你便宜一点?”
“不要,不好洗。”
“洗过的,换成别人我还不给呢。”
顾远一听洗过了,立马改口:“要要要,既然洗过了,那就别给我便宜了。”
屠夫开怀大笑:“还是顾老板爽快,这是我儿子洗的,为了赚点零花钱,一文钱就雇了他!”
顾远没忍住笑,一文钱洗一副猪大肠,他还真够黑的。
买完所有东西,顾远去领了黑豆,回去的路上在想要不要告诉他们自己打探来的消息。
王都离蓬州这么远,中间隔了几个月的路程,现在屠户能打听到这消息,说明外面的情况大致已经稳住了。
这几个月的时间足够朝廷清算收拾他们,所以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他们应该踏上了前往蓬州的路。
舒景川以前在舒家只是懒得再去争,可并不代表他对舒家干的事真的一无所知。
如果人真要来蓬州开荒受罚,说不定舒家人也会在里面。
顾远想了想舒景川当初受到的屈辱,还是决定暂时瞒下这个消息,不然舒景川非得从现在就开始磨刀,他绝对会宰了他们。
“你在想什么?”
从顾远回来,舒景川就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进城遇见了什么?”
顾远脱口而出:“没有,我就是在想米米周岁咱们要送什么。”
“是吗?”舒景川目光探究,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可看着顾远理直气壮的模样,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见舒景川不再怀疑,顾远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还是后面找个机会提前跟他透露一下,不然总感觉自己到时候会被殃及。
同一时间,王都城门打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被将士们从里面押了出来,这就是要送往蓬州的人了。
女帝仁慈,只是没收了他们的家产,让人将他们送去蓬州开荒地而已,能不能东山再起,全看个人本事。
每朝新帝登基都会大赦天下,用这件事彰显自己的仁慈,才能降低某些人对她的警惕心。
“哭什么哭!”
“等到了蓬州再哭!他娘谁敢再哭,待会儿就不用吃饭了!”
将士着重看了一眼里面哭的最凶的几人,他们这些人家都是蓬州的,现在能回去明明就是好事,看见他们哭哭啼啼的就觉得晦气。
明明又没对他们怎么样,享了这么多年福,干了这掉脑袋的事还能保住性命,已经比别人强了不知道多少。
“母亲,我不想去那什么劳什子蓬州!”
舒雨柔哭的本就伤心,现在又被士兵训斥,要哭不哭的看起来十分滑稽。
舒母面容憔悴,再看不出当初的雍容华贵,面对自己曾经万般疼爱的女儿,也终于是消磨掉了最后一点耐心。
“不去?你以为我就想去?闭嘴,别再哭了,万般事情都要等到了蓬州才能知晓,你给我老实点。”
舒雨柔十分委屈,可又不敢忤逆母亲,那边舒文远又板着一张脸,就更不敢过去诉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