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对方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几乎都要消失在视线尽头。
那道背影,终于犹豫起来。
他站在岔路口,踟蹰无法往前。
柏凝也不说话,就在原地等着,看他要如何。
凌木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转头,疑惑不解:“你不挽留我一下么?”
“你既然行,那想来无需挽留。”柏凝说。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行。”
凌木面露尴尬,他转过身,慢慢往瀑布旁边挪动。
柏凝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摘叶飞花、皆可伤人。
对于修真之人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问题是,柏凝摘叶飞花,不仅仅是伤人。
她的每一个工具上,都承载着她的剑意。
刚刚那一出,不是为了逼停凌木,而是想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剑意如何。
至于后面的事情……和,小年轻,还想和她这个老油条较劲?
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柏凝淡定地想着,她依旧漂浮在溪水之中,看着凌木又回到自己刚刚的位置,表情忐忑。
“你还没说,你究竟是谁呢?”
“我是个鬼。”
“那你是要夺舍我吗?”
“就你的天赋……没必要。”
话语里的嫌弃,或许让凌木又片刻的安心。但更多的,是受伤。
“我天赋有那么差吗?”
“还行吧。”柏凝道:“反正我刚刚听到的,你修炼了五年,无法御剑。”
“……”
凌木面上闪过受伤,但他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岸边,一语不发。
柏凝不觉得有什么。她只是说:“我可以帮你。”
“代价呢?”
凌木问:“我要付出什么?”
“觉悟还挺高?”柏凝诧异。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凌木说。
“确实是如此。”
柏凝点头,而后提出自己的条件:“我需要你帮我打探三件事情。”
“哪三件?”
“第一、柏凝究竟是怎么死的。”
听见这里,刚刚还好端端坐着的凌木,立即站起身来。
他朝着虚空拱手,“做不了,告辞!”
拒绝得干脆利落!
叫柏凝有些微气闷:“停下!”
“这真做不了。”凌木的脸苦哈哈的,“你当我不好奇魔头怎么死的么?你是不知道,曾经我就问了一句,不知道怎么的,被掌门听了过去,掌门如此好脾气的人,罚我足足扫了三年而雪!”
他目光悲愤,眼中依稀有泪光。
“三年!旁人都在修炼的时候,我在扫雪,我怀疑就是从那会儿开始,我便落后其他人!”
柏凝是真想不到,这后面居然有这种事情。
韩绛蟾为何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