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清源宗的戒备变强。
旁的不说,至少柏凝已经过不去。
柏凝是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才从打坐的状态中抽身而出。
她的气息已经趋于冷静,也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能够忍到太阳落山,自己才动手,都是她死了一遭,耐心变好。
可是——她感应不到自己留在清源宗内的黑水。
也不能说感应不到,还有,但是非常微薄。
她留下的东西,肯定被人连锅端起。
现在过去,是自寻死路。
眼看着破局的关键已经出现,自己这边却掉了链子,如何不心急。
“韩绛蟾加强了护山大阵。”
许久不搭理自己的花栖枝,罕见的,主动朝自己搭话。
“我说怎么过不去了。”柏凝不满道。
“你被发现了。”
花栖枝客观陈述事实。
柏凝也不遮掩,直接承认:“对啊。”
她身形消失在生死海上,出现在半月山庄里面。
而且落地极为精准,正好落在花栖枝旁边——墓园面前。
再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柏凝或多或少,有些心虚。
她移开视线,轻声问:“怎么又跪在这?”
花栖枝没理她。
柏凝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又继续搭话:“你怎么知道我被发现了?”
“韩绛蟾说了,加强防御,不允许陌生人进入清源宗。”花栖枝道。
“哦。”
柏凝虽然问花栖枝问题,可一双眼睛,却落在花栖枝身上,好一会儿,转不开视线。
“有事?”花栖枝冷冷淡淡地问。
“也没什么——”柏凝想了想,还是蹲下,凑走花栖枝旁边,难得和她同频对话,“你天天跪在这里,膝盖会不会痛?”
“……只是问这个么?”花栖枝应当是无语的。
“也不是。”柏凝蹲在旁边,抓耳挠腮好半晌,还是尽量明白地,说出自己心里话:“要不然别跪了吧,你也没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跪?”
“未能报仇。”花栖枝说。
“那也是其余人跪,你跪个什么劲?”
柏凝蹲着,毫无形象:“要不然,你去把月息抓回来,帮你跪?”
“你舍得么?”花栖枝冷淡地问。
“怎么舍不得,她都说我大奸大恶,强迫于她。我不干点坏事,心里不舒坦。”柏凝说。
“哦。”
花栖枝还是那般冷淡,似乎根本不在意柏凝怎么想。
“对了,月息和韩绛蟾不久之后,不是要举办道侣大典么。”柏凝自己说着,突然想起这件事来,变得兴奋。
“受刺激了?”花栖枝问。
“少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柏凝依旧蹲在花栖枝旁边,像个恶霸一般,语气流里流气,“他们要办道侣大典,怎么着,也得宴请各方来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