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恍了兩秒鐘,迅問道:「我考了多少分?」
「西醫基礎96分,中醫滿分,合計是196分,是我縣唯一一名接近滿分的考生。」分數高到大家都誤以為是誰提前泄露題目了,但後來排查一番,題目是省里衛生廳統一出的,由局書記和老院長一起親自帶到考場,這兩位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同志,他們家裡都沒有親朋參加這次考試,壓根沒有泄題的動機。
於是,大家都以為這名叫秦艽的同志應該是有多年臨床經驗的老大夫,不然不可能同時對中西醫如此精通,畢竟題目不簡單,就是找臨床大夫來做也做不到滿分……誰知,她真的只有十八歲!
辦事員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又繼續詢問她基本情況,知道她以前跟著師傅在村里給人看病,現在已經能獨立從事臨床診療活動了,連忙在這幾句話上打著重號,「行,最早開學也要年後,到時候會將通知貼在衛生局門口,你記得來看。」
掛斷電話,秦艽也拿不準他們這個電話的用意是啥,這年頭電話費這麼貴,要是每個人都打電話通知,那財政局都得搬到衛生局去辦公了。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大姐夫劉加偉和那個女人。
不,她現在都不想叫他大姐夫,她嫌噁心,他和那女人啥關係有眼睛的都知道。可恨秦愛蘭在家尋醫問藥把自己吃成藥罐子,他倒好,早就在外頭有了人!
秦艽這幾天一直沒吱聲,是覺著那女人自己似乎見過,想了幾天終於想起來,不就是上輩子大姐瘋了之後,劉加偉後娶的女人嗎?但因為二姐帶人上門鬧,不同意他跟住在精神病院的大姐離婚,所以他倆就算生了倆孩子,也一直沒領證。
可笑,上輩子的她還把這當成是他深情的表現,以為他深愛著大姐,跟後來的女人只是搭夥過日子傳宗接代。
呸!秦艽狠狠緊了緊後槽牙,自己上輩子真是夠天真的,居然相信這種「老實男人」的真心。
某些男人,只有掛在牆上的時候才是真老實。
第19章補藥殺人
「啥?第一名?」
「接近滿分?」
秦桂花和秦盼異口同聲的驚呼,第一反應是不是衛生局的弄錯了,或者秦艽逗她們玩兒,這事魔幻。
是的,魔幻。
這事放誰身上都有可能發生,就是她們老三(三姐)不可能。當年為了不去上學,她可是啥招兒都能使出來的主啊!什麼肚子痛牙痛頭痛屁股痛,什麼謊報軍情家裡出事了學校著火了,就連奶奶用趕牛棍趕到教室都能被她尿遁溜了的傢伙!
秦盼:呆若木雞。
秦桂花:見了鬼了!
眼見著院牆上有個腦袋若隱若現,秦艽來不及解釋,只壓低聲音說,「奶,這事還沒徹底定下,你先別往外說。」
剛才她也囑咐王麗芬了。
秦桂花自然知道嫉妒心有多可怕,「成,放心吧。」
「對了奶,再有幾天就過年了,咱們今年剛下的南瓜不錯,我給大姐送幾個去?」
想到秦愛蘭攢下的肉,可讓她們好生吃了幾天,秦桂花覺著自個兒下巴都圓了,「成,我再給你裝點兒土豆和紅薯,她們城裡不比咱,啥都得花錢買。」
***
上次廖志賢從海城帶來的花生醬還沒拆封,秦艽也一併帶上,那玩意兒雖然奇,但對現在的她們來說並不是剛需。
果然,這種在友誼商店都要排隊的稀罕物,拿到黑市去很搶手,她才剛掏出來就被一個中年女人發現,爽快地花八塊錢買走了,再加上這段時間炮製的藥材,今兒一共進帳十四塊五毛。她猶豫一下,不能打草驚蛇,於是又花八毛錢買了兩斤奶油餅乾,沒忍住吃了兩塊。
現在的東西用料十足,還沒有那麼多添加劑,餅乾酥酥脆脆的,還有一股濃郁的奶油香味,想到奶奶和小老四還沒吃過,又轉回去買了兩斤,另外用油紙包好,嚴嚴實實地藏在背簍里。
年關將近,路上的人也多起來,秦艽剛走到國營飯店門口,就見那裡站了兩個人。其中身材嬌小的是秦愛蘭,穿著一件厚厚的打著補丁的軍大衣,身旁的男人敦實憨厚,就差在腦門上寫「老實人」三個大字。
「大姐,大姐夫。」
「誒。」劉加偉拘謹的答應,自己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天藍色工裝,卻伸手幫秦愛蘭拍她肩膀上的雪花,又溫柔又體貼。
「來娣冷吧,趕緊走,上家裡暖和去。」秦愛蘭的手剛從大衣里掏出來,十分暖和,秦艽怕她著涼,又給塞回去,「我不冷,我穿得多呢。」
縣鋼鐵廠家屬區是一片青磚蓋的五層小樓,這在整個紅星縣都是頭一份的待遇。劉家是實實在在的鋼廠子弟,劉父和三個兒子兩個兒媳都是鋼廠職工,分到的房子也在同一層,除了晚上睡覺各回各屋,其它時候吃喝拉撒都在一起,這樣名義上是熱鬧,可也容易生事端,隔牆永遠有耳。
秦艽住慣了獨門獨院的農村,還有點不習慣,剛一進門就被一群人圍著看。
她雖然穿著一身補丁衣裳,但明眸皓齒,身形高挑,兩根烏黑髮亮的麻花辮垂在肩頭,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叔,嬸子。」
劉母本來正想說誰家窮親戚又來打秋風了,看見報紙包著的餅乾,那香味兒絕了,老婆子的口水都快給勾出來了,再一看還有一堆農村土特產,這才客氣的笑起來,「哎喲,老三家小姨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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