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也就是说,不至于杀人?”
“话是这么说,但谁又能说得准呢,说不定是矛盾被临时激化之类的剧情。”
七海建人忽然问:“这件事,神山怎么说?”
五条悟侧头看他,面无表情:“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跟一个罪犯聊天?”
七海建人想也不想就回答:“因为他信任你。如果他真的有杀人的理由,一定会告诉你。”
“可你也说过,柴崎阳介是我的学生。他杀了我的学生,难道还有脸跟我说话吗?”
七海建人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这个问题。他抿着嘴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指出疑问:“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不是特别生气?”
五条悟十分爱护自己的学生,这是所有跟五条悟打过交道的人都能看出来的事。
别看平时五条悟一副不负责任的无良教师的模样,还经常“欺负”学生,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有多护短。
自己的学生死了,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七海建人对五条悟的了解没有出现偏差,问题出在五条悟身上。
“因为,我总觉得不太对。”
“哪里不太对?”
“尸体。”
“什么?”
五条悟声音清晰地说:“对于一个几十分钟前还在与同伴一起战斗的人来说,尸体未免太过干净了。”
话音落下,七海建人顿时豁然开朗。
他终于明白自己刚才听到五条悟对尸体的描述时,那丝隐隐的怪异感是什么了。
柴崎阳介身上没有任何人或咒灵的咒力残秽。可明明就在他死亡的不久之前,他还参加了交流会,与京都校的学生战斗过,更是参与祓除过一个特级咒灵。
这显然不正常。
要么,尸体曾被清理过。要么……
“你怀疑,那个尸体不是真正的柴崎阳介?”七海建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他忽然想到什么,“六眼呢?六眼能看出来吗?”
五条悟噗嗤一声笑了:“如果你要我相信直觉,我会说柴崎同学真的死了。但如果要我完全信赖六眼,那我认为那个尸体,很有可能不是真正的柴崎阳介。”
因为有一样东西,他的六眼曾经在活着的柴崎阳介身上看到过,那个尸体上却没有。
虽然他不确定那个东西是什么,但这未尝不是一个疑点。
“……”
七海建人默默地消化着这个令人震惊的信息。
对于他来说,所有事情都发生得太突然了。从神山久司的出现、到交流会上的特级咒灵、柴崎阳介的死亡,再到神山久司的叛逃。每一件桩事件都疑云密布,看似毫无关联,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隐隐将它们连接在一起。
旧的疑团还没解开,现在又扯出来一串新的。
不过,无论这些事情背后有着怎样的内情,眼下他最关心的事情只有一件。
“不管怎么说,我不相信人是神山杀的,除非他亲口告诉我理由。”
思考良久,七海建人语气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你呢?你相信他吗?”他问。
五条悟又笑了,这次,他笑得肆意而自信:
“七海,如果我不相信他,他根本没机会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