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不愛戴,回來問他們誰喜歡誰就拿去,程雪烈和沈滄海都不直說想要,推脫戴了戒指不方便拿武器。只有喬栩拿過來直接戴上,理由是自己不需要外出打打殺殺,可以隨意戴。
後來他就一直戴著,而且是戴在無名指上戴了很多年,直到沈滄瀾被關進荒山牢獄,從此摘下,再沒見過他戴任何戒指。
——滄瀾,你知不知道送戒指的意義是什麼?
——是什麼?為了提升你們這群笨男人的美學價值?
她不懂,也不想懂,但那時的他們,卻都暗自盼望著她能懂。
乍一提起往事,喬栩神色微怔,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程雪烈果斷一拳揮出,當場擊碎了那面鏡子。
鏡面應聲碎裂的瞬間,他的左手像是被利器劃了一道,疼痛襲來,鮮血順著無名指與中指的指縫蜿蜒而下。
「哦,規則是這樣。」程雪烈點了點頭,輕描淡寫道,「鏡子碎裂,玩家相應的部位會受傷——但好像也不太嚴重,皮外傷罷了。」
喬栩咬了一下後槽牙,沒好氣回答:「是,太嚴重你就相當於直接處決了信息長,局長能這麼苛待戰友嗎?」
「咱倆原來是戰友,真難得聽你這麼講。」
「犯不著陰陽怪氣的,我知道,當年那枚戒指滄瀾沒給你,你耿耿於懷到現在。」
「我只是在測試規則,不得已讓你做出一點犧牲而已。」程雪烈平靜轉身,舉著蠟燭朝鏡陣深處走去,「這話你應該去跟沈滄海說,他可比我記仇多了。」
話音未落,身後的喬栩突然撿起甩棍,敲碎了另一扇鏡子——那面鏡子對應的是程雪烈作為局長獨有的白金肩章。
一道血線自程雪烈肩頭裂開,他淺色的上衣氤紅了一片。
這種程度的傷害,程雪烈並不放在眼裡,他回頭瞥了喬栩一眼。
「差點忘了,你記仇和沈滄海不相上下。」
「過獎了,我倆和你都沒法比,只不過你更擅長偽裝。」喬栩也沒慣著他,「程大局長,這不是在局內,你也別端著了,咱倆與其互相傷害,還不如商量著怎麼儘快把祁陵先搞掉。」
程雪烈笑了:「搞掉他還不容易嗎?」
「就目前而言,不太容易。」
「對你來說是不太容易,可你至少能認得出哪面鏡子裡是他。」
優先打碎祁陵的鏡子,給予祁陵最大限度的傷害,是兩人現階段要做的事。
喬栩指了指自己的臉:「不好意思,我眼鏡壞了,但我相信你可以。」
「……你還真是數年如一日的廢物。」
「就算是廢物,也替你坐鎮了這麼多年的信息院,你該知足。」
蠟燭轉眼已燃燒得只剩下了四分之一。
此時沉寂的環境驟然發生變故,碎裂聲連續不斷地響起,隨著未知的鏡面被毀,兩人身上又多了數道傷痕。
蠟燭的顏色統一成黑色,延遲收到規則的沈滄瀾和祁陵那邊,已經各自開始行動。
大家互為目標,這將是一場度爆發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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