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栩:「……」
沒必要,真沒必要說什麼都非得踩他一腳。
眼看著她在這邊閒聊,卻連句正題都沒提及,始終冷眼旁觀的程雪烈,此時也有點按捺不住了。
他感受到了她的忽略,這並非出於賭氣或者怨恨的忽略,而是那種發自本能的忽略,尤其是在剛才兩人交過手之後,這種感受就更加強烈了。
祁陵像根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什麼都沒做,就輕而易舉獲得了她的關注。
可換作以前,這分明是他的待遇,當年無論他在哪裡,只要出現,哪怕喬栩和沈滄海都在場,沈滄瀾的第一反應永遠都是先走向他。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滄瀾。」他開口喚她,「你真就沒什麼要和我講的了?」
「有啊。」沈滄瀾嗤笑一聲,「本來不太好意思傷你自尊的,可惜你這當局長養尊處優久了,身手退化得太厲害。」
「……什麼?」
「說真的,在沒見你之前我還有點期待,結果非常低於我預期。」她想了想,又懶洋洋補充了一句,「現在的你,根本不配再成為我的對手。」
是的,她說他不配。
她不是那種口是心非的傲嬌性格,她既然這麼說了,就證明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
正因如此,才更刺激到程雪烈。
這麼多年了,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刺激到程雪烈情緒的,也就只有她一個人。
他暗自咬緊牙關,儘量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如果連我都不再能成為你的對手,你也許從此都找不到合適的對手了。」
「別太自信了程局長,總有人能越你。」
「你指誰,指你身邊這個叛徒?」
「他是你的叛徒,又不是我的叛徒。」
「他今天能背叛我,將來就能以同樣的方式背叛你。」
沈滄瀾還沒接話,先行反駁的倒是祁陵。
「我從一開始要效忠的就不是你,談什麼背叛?」
他一向寡言,話最多的時候,大約都與沈滄瀾的事情有關。
沈滄瀾也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這會兒懟人倒是流利了?」
「……嗯。」
程雪烈似乎覺得和祁陵爭論沒有意義,於是再度看向沈滄瀾,語氣陰沉。
「恩怨歸恩怨,那是你我的私事,你不該縱容一個外人狐假虎威。」
「什麼外人內人的,你我之間哪有私事?」沈滄瀾看起來毫不在乎,「再說了,我想縱容誰就縱容誰,就算他將來做得讓我不滿意,那也是我親手處理,輪得到你多嘴?」
「……」
指尖在某顆串珠的上方摩挲停留,她似笑非笑端詳著程雪烈的臉色,又往他的火氣里澆了一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