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浅褐色的眼眸中是顺平熟悉的温暖的颜色。
他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捂住伤痕的手也慢慢颤抖着松开。
被汗水打湿的黑色额,依然凌乱地盖在上面,让他稍微没有那么难受。
虎杖的手隔着头触碰在他的额头上,他下意识身体一僵,闭上眼。
贴上他额头的手,掌心传来温暖的感觉。
他心中的恐惧逐渐消失。
他感觉到一股暖流从那只手中传出,覆盖在他的额头上,带起暖暖的舒适的感觉。
很快,虎杖比平时更显低沉暗哑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好了。”
他再度睁开眼,只看到了虎杖和以往一样明朗开心的干净笑容。
他抬起手下意识摸上了额头,然后惊讶地现那里原本凹凸不平的触感此刻变得平缓柔和。
他震惊地张了张嘴,不敢相信自己心底里突然浮现出的某个想法。
旁边的野蔷薇飞快从自己装着钉子的随身小包里翻出一面镜子递给顺平,顺平接过镜子的手顿了一下,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中打开。
当镜子中映出和心底里猜测的一样、不再有疤痕的额头时,顺平呆住了。
长年累月所经受的暴力,让他以为自己再也离不开那些伤。
他梳下了一半的头,挡住那里,也挡住了自己一半的光明。
而此刻,他终于可以摆脱这些了……
按在额头上的手指越来越用力,然后松开。
他低下头,用两只袖子胡乱擦了几下脸上的汗水,连同不自觉落下的泪水一起。
……真是的……
……他到底要在虎杖同学面前哭几次……
明明他才是年龄最大的吧……
为什么他总是……
一左一右的伏黑和野蔷薇同时伸出手拍了拍顺平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
安静地陪伴,直到他平静下来。
可怜的孩子,看来以后要多照顾他一下了……
两人一边想着,一边同时叹了口气。
【……尴尬了……】
虎杖正担心地看着顺平,突然就听到自家傩的声音自心底里响起。
【就想着帮他治额头了,忘记把他跑步的疲劳一起治了……】
虎杖闻言勾了勾唇角,眼底浮起笑意。
他家傩也……太体贴了吧?
——好想早点让顺平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家傩做的!
……
于是,在顺平今天的所有训练全部结束之后,虎杖又让他闭上了一次眼睛。
成功让顺平从“抖抖抖”恢复到了满血复活状态。
还以为自己明天会爬不起来床的顺平感受着完全恢复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