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寒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湛溪告诉他那段过去之后,他也只是以为他们因为个中原因分手了,他受了刺激才变成这样。
原来不是。
故事真正的结局比他想象的惨烈许多。
湛溪爱的那个男人在两年前就跳楼死了,死在恋情曝光之后的流言蜚语之下,死在父母的辱骂暴虐之下。
静静地站立在湛溪墓前,屈寒再次告诫自己,不要喜欢上同性,不要重蹈肖莫里和湛溪的覆辙。
离开d市前,服装店老板再次找来,拿着十万块的存折,乞求屈寒道:“让我跟着一起去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莫里的……”
屈寒漠然地说:“不用了,不需要。”
“屈寒,求求你,你就让我跟着去照顾莫里吧,这样我心里也能好过一点……”
“我为什么要让你好过?”屈寒冷笑,“我巴不得你每天愧疚悔恨生不如死!我不会再让你见莫里,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只要记住他是被你害成这样的就行了!”
任凭男人声音哽咽地在他身后怎么哭诉哀求,屈寒毫不心软,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到了y城,把肖莫里安顿好,他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房,然后就回公寓整理自己的行李。
才五天不见,他就变得形容消瘦,脸色憔悴,湛泉看到他那副模样吓了一大跳,担忧地问:“寒哥,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屈寒冷峻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淡笑,“你上星期唱得不错,下场比赛继续加油。”
“嗯,我会的……”湛泉为他感到遗憾,“太可惜了,寒哥你本来有希望夺冠的……”
屈寒笑笑,没说什么。
他来参加这个比赛的初衷只是为了就近保护湛泉。因为搬出程惊元的名字,方柏杉已经有所收敛,经过这几个月来的历练,湛泉的胆子大了一点,心理素质好了很多,他已经不那么怕方柏杉了。他不可能在他身边保护他一辈子,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屈寒相信,不管遇到什么事,他自己都能面对了。
这个时候离开,对于比赛结果他没有什么遗憾,也不再为湛泉担心。
苏泽宇问:“听说你没参加高考,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屈寒平静地回答:“找个工作吧。”
“回d市?”黎子净问。
“不是,待在y城。”
湛泉的眼睛嚯地亮起来,兴奋地说:“寒哥你准备留在这里?”
屈寒点点头,没有解释原因。
黎子净也很高兴,“太好了,还以为以后就见不到了呢。”
一直沉默的游雾开口了,“什么时候搬走?”
屈寒看着他,“我已经租好了房子,一会儿整理了行李就走。”
就像那天通电话时一样,游雾淡淡地哦一声就不再说什么了。
湛泉劝道:“都快九点钟了,在这睡一晚再走吧。”
黎子净跟着说:“就是,明天再走吧,反正多住一晚也不收钱,大家刚好多聊一会儿,我今晚也在这边蹭一晚~”
屈寒想要拒绝,目光在神情淡漠的游雾脸上顿了一下却不由自主地说了好。
几个人在公寓楼下的凉椅上坐了一会儿,大家看屈寒一副极度困倦的样子也没好多聊,半个小时后就各自回房。
回到408,屈寒洗了澡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还没等游雾出来,他的眼皮渐渐沉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午夜时分,他从一个噩梦中惊醒。
坐起来摸了一把满是冷汗的额头,心跳快如擂鼓,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不自觉地看向对面的床,游雾盖着薄毯背对着他,发出轻浅的呼吸声。
屈寒不知道自己是脑子发昏了还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就下床走了过去,站在游雾床畔久久地凝视着他安静的睡颜。看着他蝶翼般微微颤动的睫毛,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了一下,指尖却不小心触到他的眼皮。
他被自己的举动和手下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唯恐把游雾给惊醒。
理智告诉他,不要发神经了,快点回去睡觉。
脑子里另一个声音却更大声地说: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他睡觉的样子了,只是碰一碰他而已,他睡得这么熟,他不会发现……
他顺从自己的内心,摸了摸他光洁的额头、浓密漆黑的眉毛、高挺俊秀的鼻梁、有一点点婴儿肥的脸颊,然后是他微张的嘴唇……
“唔……”游雾竟然在睡梦中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
那一瞬间,游雾口腔里的灼热和湿度几乎烫伤他的肌肤,屈寒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熔浆里,下一秒就会被那滔天的热焰彻底熔化。
就在屈寒惊愕失神时,游雾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四周一片昏暗,他的双眼迷蒙,看不清屈寒的表情,只当他又发作了,嘀咕了一句,“怎么又梦游?算了……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从此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就把屈寒当成发泄欲望的对象,破罐破摔,最后占他一次便宜吧。
他主动勾住屈寒的脖子把他的身体拉低与自己的相贴,然后开始亲吻他的嘴唇。
屈寒身体一震,全身僵硬。
游雾闭着眼睛紧紧搂着他,温润的舌灵活地在他嘴里吮吸辗转。
屈寒浑身燥热,不知不觉间按着本能回应着他的热情,自己的双手从游雾的睡衣里摸进去搂住了他光滑的腰和后背,那滑腻的触感令他有些恍惚。
唇上一阵麻痛,游雾的牙齿有点用力地咬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