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北池起得早,就在院子里舞起剑来。凄美的落花在他的剑下变成花泥。
南田本来是要睡懒觉的,但是今天起得格外的早,出了门,她就凭着自己的记忆,找到北池殿前,她一步步走地慢悠悠的,因为先灵宫告诉她,从今以后,她的身份很尊贵,要保持仪态的大方与得体,从前,她都是小步快趋的,唯唯诺诺,就是一副奴才的样子,现在,虽然也算是奴隶,但是服侍的是六界之中最尊贵的男子,自然身价也不一样。
想起北池,南田的目光亮了一下,又暗淡下去。
她走到宫殿的转角处,听到哗哗哗的舞剑声,就加快了一下脚步,过了转角,果然看见北池在舞剑,一招一式,闪花了南田的眼。
来自天神的敏锐,北池察觉到了南田的目光,收了剑,朝着她的方向微微一笑,然后回到屋子里。
南田小心翼翼地走到北池门前,看着大门,伸出手,刚想触摸,门就打开了,北池换了一身宽袖的衣服,两只手还有开门的姿势,看着南田这个傻傻的样子,忍不住笑弯了唇角。
南田被一吓,愣在了原地,看见北池,又被他温和的笑容惊艳,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北池笑出声来:“傻瓜,你是被吓傻了吗?还是在看什么呀?这么入迷。”
南田反应过来,把手收回去:“抱歉,失礼了。”
北池皱了皱眉,然后舒展眉角,说:“无碍。”
南田不敢看他,就别过脸去:“北池,今日还是你教我,可好?”
北池笑:“没有什么不好的,那我们去取书吧。”走了几步,北池反应过来:“今日,是不是该实践了?你把昨日学的,练给我看看。”
南田敲敲脑袋:“你看我,给忘了,夫子,我觉得我们应该复习一下。”
北池笑着挑挑眉:“这位小友,既忘记了,那就暂且不管了,我教你一个与你极衬的法术,包你学会。”
南田看着北池,有些许疑惑,究竟是什么法术,会与她极衬?
“跟我来。”北池对南田招招手。
南田虽然很疑惑,但还是跟他走了。
他们来到一个极暗的房间,关上门,北池说:“看好了。”然后伸出手掌,施法,不一会儿,光点从他的手掌溢出,慢慢地,像星尘一样,布满了整个房间。
南田看见如此美妙的法术,忍不住惊讶,微微张开了嘴。
北池转头看她,一副想讨夸奖的样子。
南田的眼睛看着光尘慢慢扩散,不均匀地漂浮在空中,挪不开目光。
北池见她还在看,也就看看她,笑一笑,也转过去看光尘。
过了一会儿,南田收回目光,看着北池,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北池一半的侧脸,他高挺的鼻梁露了一点儿出来,下颌完美,皮肤白皙,高高的个子,还带着一点少年的稚气。
北池转头,垂着眸,刚好碰上南田的目光,两个人的心磕在了一起,南田慌忙地挪开眼睛,低着头,不敢看他。
北池转回头,轻轻一笑,然后手一挥,将光点收入衣袖中。
察觉周围暗淡下去了,南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北池朝她伸出来的手:“这里黑,我带你出去吧。”
这次,南田没有拒绝他,轻轻柔柔地搭上他的手。
他接到她的手,毫不犹豫地紧紧握住,却又害怕把她握疼了,松了松手。
快到门口的时候,北池问:“你学会了吗?”
南田走在后面,本来低着头,听到这句话,微微抬起头来:“学会了。”
“好,今天晚上,变给我看吧。”北池打开门,阳光透进来,照在他的身上,她被挡在了阴影中。
他一直拉着她,走到了他的殿门口。
“今日,我便教你舞剑。”北池话音刚落,先灵宫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呢?”
北池和南田都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先灵宫就在二十步远处,身后跟着两个小仙娥,两个小仙娥的手里各端着一个红布盖住的盘子。
先灵宫走过来,看着他们牵着的手。南田察觉到先灵宫的目光,急忙挣脱,北池察觉到了,就松开了手。
先灵宫抬起头,不看任何一个人:“灵珠到了,你们可以缔结契约了。”然后看着南田,直视她的眼睛:“不过在这之前,南田,你先回答本尊一个问题。”
南田的眼神飘忽不定:“先灵宫,您说。”
先灵宫又不看她了,看向远处:“你未来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神?”
南田被点到名,有点慌张,脱口而出就是:“我希望成为灵主那样的神。”
身后的两个小仙娥偷偷地笑了,对视了一眼,又垂下头去。
先灵宫叹了一口气:“可惜他不是神。”
南田看着先灵宫,一时说不出话来。
先灵宫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开口了:“你们缔结契约吧。”
两个小仙娥收到示意,将两个盘子,一个递到北池面前,一个递到南田面前,然后掀开红布,两串似玉石一般的珠子分别摆在北池和南田面前。
北池咬破手指,按向最中间那颗最大的珠子上,那颗珠子像是有了生命,不断吸吮北池的鲜血,然后整颗珠子变成淡淡的红色,外面还有一缕缕血丝花纹。
南田见了,也咬破自己的手指,往中间那颗最大的珠子上点去,一阵轻微的疼痛后,这颗珠子也与北池那颗变得一模一样。
完毕,北池将手拿开,取下珠子递给先灵宫,南田见状,也将珠子递给先灵宫。先灵宫两只手分别接住他们递过来的珠子串,用手将最大的那颗珠子转到手掌心中,然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一阵红光从她手中闪过,然后,她松开手,血色从最大那颗珠子向旁边扩散,不一会儿,每颗珠子都拥有了血丝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