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药物催发出超过正常值的性快感所带来的错觉。
幸好自己清楚知道这一点,不至于被这男人此刻的温柔迷昏了头。甚至还可以置身事外地评判这爱情观过于肤浅,性取向没那么容易改变,你只是因为xx所体验到的极乐,就为一段关系下了定义。
但不知为什么,想到这里,心中泛起了莫名的情绪,杯中茶都变得苦涩起来。
要怎么理顺这些感觉。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
幸好。
幸好这一切,都正是自己想要的。
贺兰玉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那手掌那么宽厚那么温暖。
他微微蜷缩起身体,靠近他的胸膛,贺昀之试探着伸手抱住了他。
…………
那一年的四月,春暖花开。
他们在那一段短暂的时光中约会、亲吻、频繁地xx。
贺家郊区有一片茶园,茶园的后山盛开了一片白色花海。
他们在那片花海约会。
贺昀之说那是荞麦花,可以用它“赠予相守一生的恋人”。
他讲起自己的父母,说他们当年也是出于商业利益的家族婚配,但父亲爱母亲至深。
他的母亲也有一些故事。
“她在庙里长大,一直到六七岁时,才被我现在的外公外婆收养。”
“怎么会。”贺兰玉问。
“我母亲是被遗弃在寺庙门口的,我的外公外婆,虽然是名门望族官场世家,却极信玄学和缘分,他们见到我母亲时,觉得和她有缘,就收养了她,我上面还有两位舅舅。”
这座山,是两人结婚那年就买下的,山上栽种着“橘逾淮而北为枳”也许并不值钱但仍被精心培育的碧螺春。
山上有一栋精致的房屋,是原样照搬了她娘家人的房子盖在这里的。
山脚那一片生生不息年年盛开的花海,是他父亲亲口所说“用来赠予我相守一生的恋人”。
他们在花海边的长椅上一起沐浴着春天的阳光。
“我的母亲,是个特别温柔的人。”贺昀之说。
在这里,贺兰玉第一次见到了他的母亲。
他们在小山坡上一起摘了花,挑了野菜,然后拿回去剁馅包馄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寺庙长大的缘故,他的母亲,不止是温柔,甚至有种慈悲相。
那一天贺昀之的表弟也在,他叫辛辰,是个衣品很酷的少年,性情自由散漫,爱撒娇又口无遮拦,他在一旁玩着滑板,不知怎的脱口而出:“小姨,你介意表哥找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