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将自己的慌张无措毫不掩饰地展现在宋清面前。
和心爱的人接吻就是会害羞,脸红,呼吸不畅的。
这很正常。
于是他伸手将人拉过:“我可以先告诉你,老公是谁。”
我想帮你。
曲向文最终还是没能从宋清嘴里磨出“老公”两个字。
他将人捂在身子底下一点点地亲,亲她嘴角,唇珠,吮她舌尖。手从她额间碎发一直摸到耳廓,转着圈在耳垂处挑逗,然后沿着脖颈往下,伸进单薄吊带,揉捏胸前的软肉。
“叫一声都不行吗?”他温声祈求着。
宋清被他摸得舒服,但在原则问题上却不肯让步,她甚至还能分出心神来,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快十一点了,你说要帮我认地图的。”
曲向文被她冷不丁一句话气得有些发懵。
宋清有个不痛不痒的小毛病,在正事没做完之前,她经常是没有办法完全沉浸在情爱之中的。
就好像读书时写作业,哪怕只欠一道压轴题没写,她也很难全身心投入到玩乐中去。
曲向文明知这一点,也知道她这个习惯改不来,但他偏偏又小心眼,不喜欢看宋清在这种时候分心。
所以他故意装作没听见,嘴唇贴着她细腻肌肤往下,咬住悬在她肩膀上的细带。
或许她没有意识到,她今天穿的吊带背心,正好是她回家第二天穿的那件。
帮宋清拉开小卖部卷闸门的那天晚上,曲向文的梦里反反复复地出现她的脸,白皙的脖颈,单薄的吊带背心,以及将这背心撕咬开的自己。
这样的梦他做过不止一次。
曲向文青春期所有旖旎的梦中,几乎都能隐约瞥见宋清的身影。
大学时宿舍夜谈,一群男生之间很难避开这个话题。
听见曲向文说自己每一次都有一个固定的对象时,舍友们的第一反应却是觉得可惜。
甚至在听见他说那个对象是他青梅竹马时,更是直言青梅竹马就是魔咒。
他们说:“男生总是会在懵懂青春期因为各种原因喜欢上与自己接触最频繁的女生,可能是同桌,也可能是所谓的青梅。因为你那时候身心发育还不完全,很容易把任何一种对异性的冲动当成是喜欢,然后,她就会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你梦里,成为你爱而不得的初恋。”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个初恋在之后的十几年里,会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你交往的每一个女生。”
“等某一天你回头一看,就会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每一任前女友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甚至当你结婚时,扭头看见你的新娘,会更加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上挽着的,竟然还是小时候玩过家家时,和你结过几次婚的所谓青梅。”
他们当时将这件事说得仿佛什么怪谈,还自诩贴心地要给曲向文介绍几个好看的片子,好将他从青梅的魔咒中拯救出来。
但曲向文这么一通听下来,很快就明白了他们所谓可惜的原因。
归根结底,这也不过是他们为自己不敢尝试去交往其他类型女生所找的借口。
明明是自己贪图省事,想用最低的成本换来一个愿意与自己相濡以沫的爱人,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牵起那双自觉不会被拒绝的手。
若干年后回头去看,又满心后悔自己将仅此一次的人生过得如此平淡,因为不忍心责怪曾经软弱的自己,只好找上七八百个借口,最后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一个懵懂少年时曾经喜欢过的女生身上。
这种行为曲向文可不敢茍同。
只要是跟宋清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觉得乏味。
他甚至直到现在都还在庆幸,庆幸自己和宋清是别人口中那俗不可耐的青梅竹马,庆幸自己喜欢上的第一个人是她。
他不是为了有人偕老,才牵起宋清的手。他是因为牵过宋清的手,才想着要与她偕老。
曲向文吻得毫无章法,温热舌尖搅得宋清呼吸不畅,他牙齿三番两次从宋清肩带上咬过,却没敢像梦中那般撕扯开,怕自己控制不住。
宋清有几次试图开口喊停,但不知是身上太过敏感,还是她也贪恋这种被另一个人衔住咽喉的滋味,那声暂停总是反反复复被她提起又咽下。
亲了好一会,曲向文才识相地将人松开,然后道歉:“对不起啊,一时没忍住。”
他道歉态度之诚恳,害宋清都没好意思生气,只是微微拉开距离,整理了一下被揉皱的衣服和凌乱的头发:“没事,我没怪你。”
她瞥见被扫落在地上的宋主任手绘地图,想捡起,伸出去的手却不小心蹭过曲向文腿根,然后冷不丁瞧见他打了个寒战。宋清知道这是什么反应,于是心领神会地看了眼他裤裆,好心问道:“要不还是解决一下?”
她舌尖被曲向文吻得有些麻,说话时咬字不免有些含糊。
曲向文听得后背一阵酥麻。
“没事,成年人要学会克制,我自己冷静一会就好。”他试图用这番话来提醒自己,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这辈子成不了什么出息。
宋清见他拒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又想起曲向文刚刚那句道歉。
“吶~曲向文。”宋清从沙发角落里掏出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一瓶,自己也简单喝了两口。
“嗯?”曲向文好不容易泄了点劲,被这一声又给勾了起来。
“我作为女朋友是不是不太合格?”宋清问他。
曲向文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宋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