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厂长的建议,厂长也是好心,咱们反正都小心点,别给厂长惹事。”
……
这次外语培训班,没想到厂里的大部分人都得参加,每人都得学,然后上完课还要考试,考试不及格的,以后都不用来了。
连一个星期都没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就被淘汰了。
这也正常,厂里那么多人还没摆脱文盲的标签,每天说、看的汉字都没整明白呢,摆弄洋文就更摆弄不明白了。
但这是厂里的规定,上头给弄来了一批更好的设备,不学洋文,说明书看不明白,怎么办?普工就不那么多要求了,至少那些管理人员,还是要懂一点吧,不然现场工作的时候,机器哪里出问题了,就只能那里干看着。
但是没办法,学不会就是学不会,一张卷子发下来,坐那里和监考人员大眼瞪小眼的坐两个小时,交卷的时候,一个大大的零分摆在卷面上,不想淘汰也得淘汰。
孟笙笙倒是有基础,但是她也只有英语基础,像什么俄语德语法语也是不会的,她同样学的吃力,每天累的不想说话。
王川泽天天晚上回家做好饭就骑着自行车在厂子小会议室门口等人,接到人,回家就能直接吃饭。
肖醒看着扶着孟笙笙离开的两人的背影,撇嘴,“就没见过对媳妇儿这么好的,这么宠着,迟早有一天得腻味,到时候再看她还能这么得瑟。”
熊萧萧撇了一眼肖醒,“嫉妒了吧,你家男人回家了啥都不干,连酱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这种长的好看,又顾家的男人却看上了这个孟笙笙。”
“怎么,说的你不妒忌一样,你家男人和我家的有啥不一样?不都一样在家万事不管,孩子哭了笑了、家里的各种人情往来,哪一样家里的男人操过心?”
“嫉妒?笑话,这种把自己栓女人裤腰带上的男人,我才看不上呢。”
肖醒嗤笑,“人家可没把自己栓女人裤腰带上,你还不知道?人家男人可比咱们家那些窝囊废男人厉害,那可是有副团级的军衔,走出去,大小也能被人叫一声领导的人。”
熊萧萧眼神一凝,“真的?”
“我还能骗人?两人结婚的时候,有人看到了这男人的军衔,高着呢。”
熊萧萧这是真觉得酸了。
……
孟笙笙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说自己闲话,她回家之后,听说王川泽已经把查到的关于柳如意的所有资料交给了她的直系领导,她就高兴。
“真的?那可太好了,她再也没空来跟我套近乎了,你不知道,她每天都要凑到我跟前来,明里暗里的打听你,烦死了。”
孟笙笙以为柳如意以后不会再到厂里工作,没想到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她听到消息,柳如意母女在被领导谈话后的第二天,柳如意直接扔下她妈,人跑了,不见了。
“跑了?为啥要跑?”
被打成资本家虽然日子可能会难过一点,但是只要低调一点,别惹事,还是能安全度过这些日子的。
王川泽不在意的说道,“可能是因为听说自己还有个有钱的亲爹,就去找有钱亲爹去了吧。”
孟笙笙一听,觉得柳如意就是这种人,便没管了。
第二天一上班,就听到好些人在嚷嚷着说些什么。
罗玲更是一脸兴奋。
孟笙笙以为他们知道了柳如意的事,结果罗玲就否定了她。
“柳如意那女人屁大点事有啥好这么嚷嚷的,我告诉你,咱们厂里的筒子楼昨天晚上可出大事了!”
孟笙笙迷迷糊糊的,“怎么了?”
她没住在厂里筒子楼附近,住在自建房这边,虽然离筒子楼不远,但是也有个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大晚上的,也是听不到这边的动静的。
“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我们那边有人大半夜不睡觉,想偷东西,被发现了。”
孟笙笙也被惊着了,“啥人啊?”
“哎呦,你别打岔,听我慢慢说。”
“幸好我家住二楼,这事还是住一楼的人说的。林家的林佳蕊刚和她家爱人新婚,因为她男人有些本事,厂里分了我们那楼一楼最里面的房子给了他们两口子,他们家刚搬进去,所以没来得及安装纱窗,就家家户户的那种向外推的透明玻璃窗户,里面也就随便弄了个窗帘,风一吹,或者外面人一捞,窗帘就开了,屋子里啥样,外面的人全都看见了。”
“昨天晚上半夜,林佳蕊就尖叫了,把一整楼的人都叫醒了。”
“我跟着我妈去问了,林佳蕊说她晚上口渴了,所以晚上起来喝口水,谁知道风一吹,窗帘被吹起来了,她就看到窗帘外站了个人影,差点把她命都给吓没了。”
“这下谁都别睡了,都起来找人吧。”
罗玲描述的绘声绘色,说整栋楼的人是怎么和那人斗智斗勇,最后还是人民群众最牛逼,终于找到了不法分子。
“你猜我们最后在哪里找到人的?”
孟笙笙胡说八道,“厕所?”
“不是!我们是在三楼的苗宝柱家找到的人!”
???
“这人和苗宝柱有关系?”
“没啥关系,就是这男人跑的时候,三楼就苗宝柱家门开着,苗宝柱家里还没人,这男人也就躲进去了。”
孟笙笙越听越迷糊,这偷东西的男人是谁?是厂里的职工吗?为啥他和苗宝柱家没关系还要进苗宝柱家?苗宝柱又是谁?为什么苗宝柱家没人晚上门还开着?难道是苗宝柱和这个男人合谋偷东西?
“你听我慢慢和你说啊。”
罗玲继续跟孟笙笙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