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处玄微笑道“志敬言称是李莫愁的手下所为。易少侠虽跟李莫愁学过武功,但绝非她的手下吧?”
易逐云轻哼一声,道“你如何解读,随你的意。你既可将我视为她的手下,亦可将她看作我的手下。你若畏惧比试,三年后也无需再提。”
刘处玄微笑道“少年人,刚则易折,锐则易损。此理你应深知。”
易逐云对这种说教心生反感,同样,他对这种价值观也颇为不满。他认为,正是这种价值观,使得某大族群被剃,屈辱地背负“尾巴”长达三百年之久。这“尾巴”已深植人心,恐怕千年之后都难以抹去。
时代变迁,人心也随之变化,那“尾巴”竟被视为理所当然,原本的耻辱逐渐转变为所谓的“自信”。
他心道“我实力未足时,你或可高谈阔论,我假装能虚心受教。但如今我已有所成,岂能再听你空话连篇?”
于是朗声道“我所习之剑,名唤‘破晓’。若是不刚不利,如何能刺破漫漫黑夜、破晓而出?剑若折损,世间尚有无数利剑等我驾驭。”
他身形跃起,飘然上了房顶,转身道“长生子道长,城外等你!”
他跳跃奔跑,朝城外疾驰而去。
刘处玄略一思索,终是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城外一片空旷之地,彼此相对而立。
易逐云之所以选择此地,一是为求空旷无碍,二是若他侥幸获胜,也能避免全真弟子目睹,为刘处玄留下几分颜面。
但他心中也无必胜的把握。
刘处玄右手轻抬,面带微笑,道“易少侠,请出招。”
易逐云抽出长剑,剑身清亮,剑光闪烁,他轻笑道“此剑名为素心,乃祖师婆婆所传。老顽童曾言,此剑乃是重阳真人年轻时的佩剑,若道长不慎败在此剑之下,还望莫怪。我们点到为止,以武会友。”
刘处玄心中一凛,暗道“竟是先师年轻时的佩剑?”他面色却未变,答道“好,就依易少侠之言。”
易逐云足下轻点,身形跃起,手中长剑直指刘处玄,剑尖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刘处玄则以静制动,看似随意的一剑挥出,两剑瞬间相交,剑光刺眼,火花四溅,出“铛”的一声清脆响声。
两人瞬间陷入激战,易逐云攻势凌厉,刘处玄则守中带攻,游刃有余。
易逐云心知自己功力尚浅,不及刘处玄深厚,但剑法却丝毫不落下风。
刘处玄也是心中惊讶,这少年年纪虽轻,但功力与剑法都非同小可,尤其是剑法,似乎并不是古墓剑法?
易逐云剑招灵动,幅度极小,摒弃了所有繁复的招式,只求快变招回剑。而刘处玄则剑势大开大合,每一剑都似乎有着千钧之力。
剑光闪烁,剑气纵横,交击声急促清脆。两人斗得难解难分,过了二十余招,依然不分胜负。
刘处玄心中暗赞,这少年果然非凡,若再给他几年时间,全真教内怕是真的无人能与他匹敌了。难怪赵志敬会败在他的手中。
他又想到易逐云与师叔老顽童熟识,猜想易逐云定是得了老顽童的指点。
百余招后,两人依然势均力敌,难分高下。此时,易逐云突然收剑而立,笑道“前辈武功高强,晚辈佩服!”
刘处玄不明其意,也停止了进攻,问道“你的剑法,似乎融合了多家之长,不只是古墓派的剑法,究竟是何人所传?”
易逐云微微一笑,答道“不过是晚辈自己琢磨的一些剑法罢了。用多了固定的剑法,容易被人看穿,多琢磨琢磨,总能找到一些新的变化。”
他在与刘处玄的交锋中,已逐渐摸透了对方的常用招式和连招的运用之道。他并未拘泥于纯粹的剑法,也未刻意去寻求克制对手的策略。
这样的对决,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甚至比与霍都的交锋还要让他收获更多。
他领悟到,虽然古墓剑法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克制全真剑法,但这并非绝对,关键还在于用剑之人的修为与心境。
他始终坚信,真正的强大源于人本身,而非剑法的高低。他所追求的,正是自身的强大,而非仅仅依赖精妙的剑法和神功。
这种差异,便如在编程中,许多人或许能够复制粘贴别人的代码(古墓剑法),使其正常运行,便心满意足;而他,却渴望深入探究,希望在理解他人代码的基础上,能够编写出属于自己的程序。
刘处玄道“易少侠,你我胜负未分,还继续比吗?”
易逐云笑道“不比了,晚辈认输。”
他略一拱手,“告辞。”
几个纵跃,朝城中奔去。
刘处玄愣在原地,苦笑一声“这少年看似争强好胜,实则无比稳重。”